夜明珠映照着谢稚白俊美无俦的脸,将他冷霜似的面容都晕得柔和几分。
青年眼底一片晦暗,分不清是怒还是欲。
在这一刻,好似他之前所有不明白的地方都有了答案。
“段缙。”
谢稚白在心底重复着怀鱼提到的名字,难怪见他一眼后便将他救了上来,难怪在他提出要走之后不愿意放他离开……
少年是把他当成了段缙的替身,因他容貌和段缙相似,所以将他强留在这。怀鱼根本不在乎他是贺青霁还是云公子,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他不要他的仙骨,不锁他的修为,也不喜欢他,只是放他在这睹物思人罢了。
这个名字在怀鱼入睡前被他辗转在唇齿间,珍贵到不向任何人提及,只有在他紧张得想找他发泄欲望的时候,才短暂地宣之于口。
谢稚白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怨气。
在被怀鱼囚禁的时候,他心中盛满愤怒和难堪,此时却掺进去了一点酸。
他想知道那个叫段缙的人何德何能,让自己做他的替身!
玉白的双足明显经过精心的养护,本就娇嫩的肌肤宛如熏蒸过,能看清脚背下细幼的青色血管,像半透明的冻奶糕,还散发着浅淡的香气。
叫人挪不开眼。
谢稚白终于理解为何许多人有恋足的癖好,如此柔嫩的小脚,便是放在手中把玩,也会让普通人爱不释手。
他能明白,自己心里却是过不去的。
不论如何,他都想像不出来自己主动给别人舔脚的模样。
怀鱼见青年没动静,忐忑地睁开右眼。
青年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垂眸默不作声。
他扭怩地把双脚往后退了退,脚趾蜷着,脸颊像是打翻了的胭脂铺。
怀鱼知道自己强人所难,要不是天道娘娘让他做任务,他也不想把自己的脚给他舔。
寝殿内又陷入寂静的沉默。
灯罩上的美人画不知疲倦地旋转,两人相对而坐,一白一红,皆容色迫人。
怀鱼再次鼓起勇气,“就碰一下好不好?你就当舔了根柱子。”
他说着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谢稚白的下落不一定能找到,天道娘娘的任务却是可以努力完成的。
就在他以为谢稚白不会同意的时候,青年缓缓开口:
“我的手被吊着,弯不下去。”
怀鱼赶忙起身给他松了点距离。
谢稚白瞬间感受到宽裕。
他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没想到怀鱼居然想也没想就给他松了锁链。
若他不是因练功受伤又损了修为,在怀鱼解开锁链的那刻,他就可以掐死他。
怀鱼丝毫没察觉自己过了一趟鬼门关,在松了锁链后,把自己的脚往谢稚白的方向伸了伸,声如蚊呐:
“……舔脚,你答应我的。”
少年紧张得脚都在颤,他克制住逃跑的冲动,逼自己坐定在原地。
唇瓣覆上他的脚背,酥麻的感觉涌遍全身,像是早夏的凉风吹过单薄的衣裳,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凉意过去后就是无端的热,毛孔间都透着潮,周身被热意裹挟,连思考都开始停滞。
他夹紧了腿,像等待行刑的犯人。
湿软的舌头贴住他的脚背,口腔内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把那一方小块皮肤灼伤,少年崩溃得抽回了脚。
“好了……”
声音里带了哭腔,好像是他被自己欺负了一样。
谢稚白的目光定在少年的脚背上,玉白的肌肤像是被不小心烫伤,亲吻过的那片泛着娇艳欲滴的粉,让人想把足背都浇上同样的颜色。
少年被亲得脚软,在绒毯上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去浴室擦洗吻痕。
晚间沐浴的时候,伺候的侍女跪在少年的身侧。
“尊上可是撞到哪儿了?脚背红成这样,莫不是被蚊虫叮咬了。”
怀鱼的面颊又涌上热意。
他本以为擦擦就好了,结果吻痕没擦掉,反而越搓越红。
“不是蚊虫,是我自己擦得。”
怀鱼被问之后又翻出了罗袜套在脚上,盖住了晕红的脚背。
太难堪了。
他连着两天都没敢再翻《山狐艳史》,也没敢给谢稚白涂祛疤膏。
到第三天的时候,怀鱼放弃了每天早上起后就往挽绿姐姐家里躲的日子,硬着头皮拿起话本。
小白被他吊一天后学了乖,安安静静地坐在怀鱼旁边窝着。
主人养的小白脸看着厉害,实际一点用都没,地位比它还低。
《山狐艳史》第四回:
姬妻不满段缙敷衍,抽打耳光让其重新舔。
……
怀鱼看着都要窒息了,天道娘娘给的任务不但折磨谢稚白,同时也在折磨他。
他回忆起被舔脚的羞耻,恨不得找个洞府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