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雁之住所议事的时候。
从小他就被他爹教育要和桓雁之学习,导致他从小就看桓雁之不顺眼,但桓雁之起码是个有气度的,不至于因为他请几个学子向苗苗表白就拿他出气。
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骑马到太学侧门,正见薛家的马车停在侧门口,上上下下搬运着东西,忙得热火朝天。
霍骁嘻皮笑脸地和薛昆打着招呼,“薛公子休学复读了?”
薛昆心中暗恨,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但霍骁的面善心恶可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敢去触霍骁的霉头,嘿嘿笑着准备蒙混过去。
霍骁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个月前,您诬告颜苗洗坏你衣服的事还历历在目,在下实在佩服,要是我有您一半的脸皮,大邺的官场怕是能让我横着走了。”
薛昆尴尬地站在原地,气得连扇了好几下风。
“霍廷尉在风采还不叫横着走吗?”
满京就没一个比霍骁还横的,谁让人家有兵权呢?边境的三万霍家军都不用朝廷拨款,节省了国库多少开支,陛下都对霍骁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此人行军打仗确实有一套,有他震慑周边小国,边境无人来犯。
霍骁:“跟薛公子比不了。”
青年说完就背着手到了萱院。
日头正盛。
桓雁之站在廊下,以往的颓靡孤寂之色一洗,好似一株昂然向上的青松。
霍骁不由得多看了青年两眼,这模样比以前一副假人的样子瞧着顺眼多了。
桓雁之半个字也没提霍骁遣人给苗苗献殷勤的事,直接请霍骁到书房对弈。
两人跪坐在窗下,执子对弈。
窗外含着端月山的青葱盛景,窗内一人白衣清雅,一人紫衣飒爽,瞧着倒是赏心悦目。
霍骁却是坐立难安,让他行军打仗或是处理公务都行,来这里下棋,太难受了……
心下记挂着还没处理完的卷宗,恨不得此时就飞回大理寺。
桓雁之眼皮也没抬,“廷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在下棋技粗陋,不堪与霍廷尉对弈吗?”
霍骁:“微臣不敢。”
这顶帽子扣下来,谁当得起?
他霍骁是桀骜不驯,但也不是没脑子。
桓雁之垂下眼睑,白玉一般的指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你敢。”
这句话听不出喜怒,霍骁也没法直接问,只能硬着头皮陪他下棋。
他下得时快时慢,甚至故意输棋,但桓雁之总能把棋子落得棋鼓相当,半点赢的势头都没有。
霍骁这才认真起来,太子的聪慧和勤奋他早有耳闻,但就他来看,不过是个普通资质的人格外勤奋加上名师教导才得此赞誉罢了,他心下虽佩服青年的毅力,却也没到敬重的程度。
如今来看,是他小瞧了桓雁之。
桓雁之气定神闲,好似没注意到青年的心绪变幻,每个子落下的动作不缓不急,标准划一。
直到日头又快落山的时候,桓雁之才缓缓开口,“今天就到这儿,明日午时你再过来罢。”
“?”
霍骁没忍住,抬头看了青年一眼,明天还来?
桓雁之收拾好棋盘,没管霍骁的惊异,“苗苗想见你,此时出门至甲子院,正好能遇见他。”
霍骁踱步出了萱院,也没想出来苗苗怎么会想见他,来感谢他的吗?
赶早不如赶巧。
刚出萱院,苗苗就奔着这个方向来了。
少年跑到霍骁面前,“雁之找你来做什么呀?”
霍骁:“下棋啊。”
苗苗围着他转了一圈,“没做别的?”
霍骁:“没啊。”
苗苗:“也没罚你钱?”
霍骁:“为何要罚我钱?”
苗苗长抒了一口气,“那就好,你走吧。”
霍骁莫名其妙,苗苗见他就为了说这个?
“你和太子的关系有没有更近一步啊?”
苗苗点头:“有啊。”
霍骁看着少年手臂间隐约露出的红痕,心下酸溜溜的,他都还没碰过莺莺化为人形的时候,那菩萨太子真有福气。
“你可悠着点,别老来找他睡觉。”
苗苗:“为什么呀?”
霍骁凑到少年耳边,“男孩子要矜持一点,保持新鲜感,关系才能长久,你想不想和殿下长久?”
苗苗思考了下,他确实不能和雁之睡得太频繁,万一怀宝宝了怎么办?还是等他想离开建邺的时候再天天和雁之睡觉吧。
“谢谢,我听你的。”
霍骁:“乖。”
他真是为了莺莺的娘家人操碎了心,日后莺莺嫁了他,苗苗要是留在建邺,他们俩也有个伴。
苗苗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他像是小辈一样。
“你要是和莺莺在一起,还得叫我大哥,万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