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要花这么多银子。
“你这里最便宜的多少钱?”
马贩不耐地指着最角落里的骡子,对少年说道,“那个只要一两七钱银子。”
苗苗掏出二两银钱给马贩,“就它了。”
少年等马贩找完银钱后,就拽着长耳朵骡子蹦跳着离开了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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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欠桓雁之出门。
桓雁之是太子,在上舍有单独的院子供他居住,如无要事,不会回宫。
苗苗等了五天,都没见桓雁之出门,就在他心想要不要先去把大野猪打了赎回黄莺的小玉碗时,桓雁之的车马终于出太舍的必经之路上出现了。
建邺城的天又下起了雨,细如毫针,扑在脸上凉丝丝的。
青石路被雨丝浸得水光亮堂,最边上还积着一层半绿半黄的小圆叶,乌木马车两侧各嵌了一块菱形的白玉,行走间有辚辚之声。
道上的车马和行人纷纷避让,仰着脖子期待能一睹太子的风姿。
苗苗也伸长了脖子等桓雁之到他所在的巷口。
他早就穿好了正红麒麟袍,袖子处折了好几下,露出纤白的手腕,腰间也扎得紧紧的,免得长袍掉下去弄脏了衣裳,越发显得腰肢不及一握。
只要桓雁之的马车到他的地盘,他就扎一下骡子,让它跑去撞马车,然后桓雁之就会掉出来,他等在边上接住他。
少年紧张得来回疾走。
就是此刻!
他放出了骡子!骡子奔到了青年的马车边!
苗苗瞪大了眼睛,他的骡子还没碰到马车,就被那个绯衣侍卫劈得头身分离,血溅了一地。
他的一两七钱银子泡汤了,太子也泡汤了,宝宝也泡汤了……
绯衣侍卫吹动口哨,马车边涌出好几个暗卫,全奔着少年而来,吓得少年跋腿就跑。
青年俯下身查看了下长耳朵的,骡子?对马车中的桓雁之禀告道,
“桓君,是匹骡子,从外表上看,无毒。”
桓雁之轻轻抬手理了下衣袖,气息沉稳却又音色缥缈的声音响起,“嗯,那便不用追了,让暗卫回来罢,易卓。”
易卓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估计又是哪位爱慕太子的少年想又这种方式引起太子的注意。
太子在十三岁后就极少出门,如果不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整个春季都不会回宫一次。
苗苗怕弄脏了借来的衣服,今日又下着小雨,他不敢翻墙,所以跑路的速度比平时慢不少。
眼瞧着暗卫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吓得他催动了术法,没有用,他忘记建邺城内不能使用术法了。
暗卫扣住了他的肩,把他困在包围里。
苗苗的脸皱成一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想做什么……”
就在他准备认命跟暗卫走时,暗卫如潮水般退走了,眼风都没留一个给他。
苗苗焉巴巴地走在路上,英雄救美好难哦。
少年在回太学学舍还回麒麟袍和再接再厉对桓雁之英雄救美之间纠结了半晌,决定还是跟着桓雁之的马车看看有没有机会,要是路上没机会,他再回去还衣服。
端月山和宫城的距离不算远,但也算不上近,桓雁之的马车行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城中繁华所在。
众人一见太子的马车驶入城中主道,蜂拥着向马车内抛花掷果,一时间马车行进都异常艰难。
桓雁之看着渐暗的天色,又忧心祖母的身体,打算下车步行回宫。
变故就出现在这一瞬间,抛掷的青杏直直地朝桓雁之的面门砸去。
易卓站在马车边维持秩序,暗卫在闹市区无令、非涉刺杀不得出,竟任由来不及收势的瓜果往桓雁之的身上砸。
苗苗搓了搓手,是时候出场英雄救美了!
桓雁之早练就了躲闪瓜果的反应,正想侧身躲开,没想到斜刺间冲出一个红衣少年,抱起他就跑。
易卓:“?”
暗卫:“……”
众人呆呆地看着向来从容不迫、白衣风流的桓君,被少年狼狈地抱起,冲出了包围圈。
苗苗朝前一直跑到安静处放下桓雁之,理好自己锦缎似的墨发,又整理好自己的正红色的麒麟袍,确认没有问题后,眼巴巴地望着青年,等着他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