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在卧房里找到了虞宿,青年显然去了半条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屈辱地由嵧山鬼给他擦着身体。
嵧山鬼自认还是比较温柔的,念在虞宿还是第一次,体贴地不得了。
虽然虞宿的修为不行,交媾了好久也就给他打个牙祭,但他还是非常道德地照顾虞宿,力求给他比较好的体验,谁知道虞宿一点也不领情,火气还越来越大。
他不知道谢稚白根本没想让虞宿活着。
虞宿看着谢稚白,又看着嵧山鬼,一切都有了解释。
原来如此!
他自以为做局,却进了别人早就设置好的圈套。
他打听来的消息,谢稚白根本没出城,怀鱼也不打算带着谢稚白,没想到谢稚白跟了出来,他守在城墙边的人都没瞧见谢稚白,他便以为事情在掌控之中。
“原来你早就做好了陷阱,等我往里钻。”
谢稚白满头问号,这还要做陷阱吗?
他笑了一下,“你不配。”
虞宿端详着谢稚白的脸,和第一次在拍卖场见到他的殷切小意不同,和他第二次在城东珠坊的温柔面孔也不符,青年眉眼含霜,与生俱来的睥睨众生姿态,要不是还躺在床上,他都不能保证自己在威压下能站稳。
谢稚白:“亏我还曾对你有一丝怜悯,如今看来是我太单纯受了你的骗。”
他走到虞宿身边,检查着青年身上的法器。
难怪他有心情和自己聊天,青年真是惜命,各式珍稀法宝都往自己身上戴,抵御神魔鬼佛的一应俱全。
虞宿不知谢稚白怎么有脸说自己单纯,怀鱼就喜欢这样的?眼神真不怎么样!
谢稚白:“呵,我可是很善良的,要是怀鱼知道我杀了人,肯定会吓坏的,所以……”
嵧山鬼没想到谢稚白能说出这种话,他掐自己脖子的时候,可没瞧出来哪里手下留情。
谢稚白:“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
青年打包好嵧山鬼,提着虞宿到都城外偏僻的河边,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
夜色下。
谢稚白站在河畔,芦苇摇浪,青年的衣袂也随着晚风轻响。
虞宿的心中陡然升起恐惧,他所有的底气均来自于谢稚白杀不了他,除非世间再出一个能使动白虹剑的卫绶,或是上古大能下界返生,不然谁也动不了他。
他咬破暗笛,却发现谢稚白早就困好了结界。
“谢谢你送的白虹剑,很好用,我很喜欢。”谢稚白嘴角微勾,飘到上空,伸手结出剑阵。
黑夜中,青年竟是以身凝成剑意,光华照耀,好似神祉现世。
“与谛做约,全我本意!”
与上古谛神做约,好大的口气!
谁不知谛兽从不给屈于人下,也瞧不上人类修士,只因人类接近他都想把他训为灵兽,做自己胯下之物,他便不再与人交往。
在谢稚白话音落下的瞬间,虞宿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铺天剑意向下刺入他的身体,所有的法器都成了泥糊纸扎,青年踏在虚空中,恍如真神。
虞宿动弹不得,脑海中全是漫天剑雨!
谢稚白看着消散在风中的虞宿,消失在了河边。
-
十日后。
虞宿坐在地下魔坛里,等着身体长齐全,眸子里全是阴鸷的恨意。
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能获得所有,天资卓绝,美人倾慕,难道真是他不配吗?
他用尽所有才达到今日的成就,却被谢稚白一剑断送!
如今只能躲在坟墓一样的魔坛里躲避谢稚白的追杀,像地里的臭虫,凭什么!
书魔虞僧叹了口气,“你既不肯说,我也不追问杀你的人是谁,用此等方法聚魂也只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你若还有未尽的心愿,可以现在去完成。”
虞宿不可置信:“为何只有一个月?你那么厉害!是不是不想帮我了?想甩脱我这个包袱?”
虞僧有些不忍,他这个堂兄最是掐尖要强,便是富甲天下后和他划清关系,他也没多说什么。
他太想证明自己,想让族中人知道没有他虞僧,他也能成为首屈一指富豪。
后为了怀鱼的事又找上自己,他也并不意外。
他能帮的都帮了,虞宿还要怪他不尽心。
虞僧低下头看着青年,如今存世的不过是他的执念,他哪里还帮得了。
他摇了摇头,掩唇咳出一口血来,“我已经尽力了,堂兄。”
或许他当时就不该点醒他。
人的一生,各有命法,得多必失。
虞宿发怔地看着魔坛上的血莲纹,翻出能预测未来的烟霞种,半黄半绿的种子躺在他的手心。
他一直相信人定胜天,所以没动过它,没想到这枚种子没送出去,最终还是让他用上了,多么可笑。
自己还剩一个月,有什么好窥的,但能让谢稚白悔恨终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