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的日光照在湖面,裴离靠在湖心亭的廊柱旁,眼睛被柔软的绢布蒙上,吹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南风。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巫医说他的魅毒已经深入骨髓,失明只是后期症状的一种。
裴离在视线模糊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失明后,他的感知比以往更加敏锐。
以前秦宴臣走到他的跟前他才能发现,如今秦宴臣百米之外,他就能感受他的靠近。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衣衫松垮地穿在身上,反正他的衣袍活过一天都是奇迹。
秦宴臣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撕裂他的衣袍,端详他腿间的斑驳红痕,然后把肉棒插进他的身体内肏干。
他懒怠出去走动,秦宴臣就拉着他在秦府内肏。
秦府内院外院各处都有他被肏弄的痕迹,魔使已经能做到汇报的时候看着秦宴臣肏他面不改色。
裴离怅惘地抬头,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以为他应该死在去年冬天,实际半年过去,他的身体比那时还要好上不少,除了他瞎了这回事。
秦宴臣真是一点都不挑,肏瞎子都肏得那么来劲。
没意思透了。
“裴大师兄。”
女子娇媚入骨的声音传出,馥郁的香气涌入鼻尖。
他不觉得他认识她。
他也不想和她说话。
“你是第二个对我冷脸的男人,秦宴臣看上的美人个性就是不一样。”女子挨着他坐下。
裴离不适地动了动,女子的乳房贴在他的胳膊上,令人不适。
“哦,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很多东西就是记不住,”女子拍了拍脑袋,倒是显示出不合语言的娇俏,“我叫秋蔓嫣,万狱阙的修士都称呼我为花神娘娘。”
裴离的手指动了动,没有特别的反应。
“我可以给你解药哦。”秋蔓嫣俏皮地用手指轻点着裴离的胳膊。
裴离闭目继续养神。
“九娘还同我说,你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哎……”秋蔓嫣叹了口气,“谈放还求到我跟前,让我救你出去。”
“你想要什么?”裴离抿唇。
“谈放已经给过我筹码,不需要你再给一遍,”秋蔓嫣端详着裴离的脸蛋,“其实我很好奇,秦宴臣反正我这样送上门的大美人不要,偏偏喜欢像你这样的清粥小菜,果然是蠢龙的审美。”
“你越孱弱,越倔强,他就越喜欢,贱得慌。”
“男人的心理就那么回事,你不肯给,他就一直新鲜着,你贴着他,他就嫌你烦,裴大师兄,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裴离听着秋蔓嫣的话,她这是在教他怎么摆脱秦宴臣的控制吗?
“不过嘛,”秋蔓嫣思索半晌,“这种方法你最好别对他用,蠢龙的珍宝,就算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占便宜的。”
“我也不知道谈放哪里来的救世主情怀,觉得你在秦府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衣袍是九州最珍贵的天蚕丝织,蒙眼的布条都是天阶灵器,桌上摆着的绿茶糕都是用新春最鲜嫩的芽尖榨出的汁末做的。”
“以前我来秦府,这里都是光秃秃一片,没有莲花池,没有水榭,宫殿里空荡荡的,只有壳子,秦宴臣天天把自己挂在梁上睡觉。”
“我什么时候能承受这样的苦难啊,”秋蔓嫣舔着绿茶糕,“花不完的银钱,长生的寿命,夜间还有超好哄的美男伺候。”
……
裴离无语凝噎,他没想到花神娘娘居然是个沙雕话痨。
“嗯,我想一下赌什么,”秋蔓嫣思索半晌,“等秦宴臣巡视百里城回来,你就唤他宴臣,要这样叫,宴臣~”
“懂了没?”
“然后你抱住他的腰,就说你想要龙鳞,听说龙鳞很漂亮,你想用龙鳞做头饰。”
“要是他不给,我就把谈放的筹码还给他,还救你出秦府,要是他给了,你就把龙鳞送我,如何?”
秋蔓嫣的提议听在裴离的耳朵里,几乎就是白给,和直接抹掉谈放的筹码没区别。
“嗯。”裴离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秋蔓嫣捏了捏裴离的脸颊。
“好。”
“那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
裴离虚弱地应承道,秦宴臣会因为性奴想要龙鳞做头饰所以拔掉自己的龙鳞吗?
天方夜谭。
-
秦宴臣踏着万家灯火回府,他觉得今日寝殿内的氛围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裴离忐忑地坐在床沿,等待男人的靠近。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秋蔓嫣那句嗲到极致的宴臣,他打了个寒颤。
秦宴臣估计会被他恶心到的。
他忍住恐惧,和由于紧张颤抖的牙关。
便是再挨秦宴臣一耳光,或是被秦宴臣肏得双腿打颤,下不来床,能抵掉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