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昼,竟是春天到了。
原来殷都,也有春天的。
老妪递给他一袭染血的衣袍,是缥缈派的弟子服,袍角还染着血。
“我不是……”
热泪涌上眼眶,裴离最终还是接过绣着徽记的白袍,他不是缥缈派的大师兄,他只是21世纪的一缕孤魂。
裴离郑重地穿上白袍,弟子服的衣角还染着黑色的血块,显然已经干涸许久。
他站在台上,风吹过他的眉眼,台下云蒸霞蔚,依稀能看见亭台楼阁。
可惜不是公元21世纪。
——哗啦。
木门被破开的声音传来。
裴离没有犹豫,纵身一跃。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他可笑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他望向井口,素日弃他如蔽履的秦宴臣趴在井口,嘴角呕出鲜血,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
“阿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