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回来撞上顾妙儿,也就不留人了,还殷勤地送人到门上。
这般殷勤小意,到叫顾妙儿心里更是堵得慌,舅母待她这般,是为着国公爷的高门厚墙,她是知道的。她要出去之前,忍不住朝院子里再看了看,始终没见着表哥的身影,就连那嫡亲的舅舅,都不如李舅母这般能作戏,还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送她到门上呢。
李舅母见马车走了,那面上的笑意瞬间就收了起来,跟变戏法似的,“来人,赶紧的,把这些东西都收一收,你们都仔细着些,可别粗手粗脚的弄坏了东西。”
温舅爷方才差点失言,一直躲在屋里不肯出来,嫡亲的外甥nv要离开,他竟是半句都不挽留,到还埋怨起李舅母来,“你呀怎的把礼全收了?”
李舅母一坐,“送过来的礼还不收?你傻了不成?这可是国公府的礼。”
她一口气就喝了半盏茶才缓着口气说道,“国公府的礼又怎么了?你将来还不是国公爷的舅舅了?这会儿往我们这送礼又怎么了?娘没了,那就是娘舅最大,这亲事还得你说了才算的。”
温舅爷可不敢称,连忙摆手,“这都哪里的事,我又哪里是人家舅舅。”
李舅母不喜欢顾妙儿也有这么一层意思,顾妙儿一个从育婴堂抱出来的,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缘法叫她小姑子认作亲nv儿了,自叫她瞧不上。一听到这个话,她赶紧提醒道,“说甚么话,你不说我不说,谁人晓得了?好端端的当国公爷的舅舅,你不g?”
温舅爷自是动心的,就算在江南那边,他又如何未听过英国公府秦致的赫赫威名!可他稍一想都觉得这事上有些不厚道,“这不大好吧。”
他深知婆娘的心思,嚷着不想让儿子娶妙儿,不就是觉得妙儿是个被扔到育婴堂的孤儿嘛。他原先在妹妹跟前,是打算叫妹妹如意的,偏妹妹临去之前就像这事儿说破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nv,他实在是亲近不起来,这婚事嘛,他也不乐意了。
李舅母到b他直来直去,“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别说漏了。”
婆娘这么说,温舅爷也就应了,反正是嫁出去,不是嫁到自己家,后知后觉地想起儿子还未在家中,“庭开呢,还未归吗?”
李舅母方才生怕儿子回来,直到顾妙儿离去还未见着儿子才松口气,这会儿听他问起,她到慢吞吞地回道,“没事,让他出去冷静冷静,这桩亲事这么好,可不能叫人给毁了。”
温舅爷也跟着点头,“再没有b这桩更好的亲事了。”亲家是书院山长,亲家母又出自是苏阁老府上,且还是苏老太太膝下的嫡nv,再没有更好的亲事了。
李舅母稍有些得意,“也是我们教子有方。”
“爹,娘,”温庭开从外面进来,前面的话没听见,只听了后面半句话,“你们在说甚么?可否叫儿子听上一听?”
先前儿子那般出去,温舅爷与李舅母都不放心,生怕他去寻顾妙儿,顾妙儿往这里一趟,他们夫妻也看清楚了,那是未碰上面。
李舅母庆幸早一步将人送走,不然还真叫儿子同顾妙儿碰上面了,不过也不瞒着他,“方才你表妹来过了,送了好些礼过来。”
“表妹?表妹来过了?”温庭开被梁明珠大度一劝,觉得浑身舒坦,作势便要往外面走,到被李舅母给拦住了,他露出疑惑情状来,“娘?”
李舅母温和笑道,“真是个傻孩子,你当你表妹这礼是谁安排的?”
“是国公爷,”李舅母看见儿子面上微白,心下有些不忍,可她更晓得当断不断的后果,“你赶明儿往国公府走一趟,与你爹一道儿,去谢过国公爷。”
温庭开闻言,便急道,“娘,表妹来过了?”
李舅母点头,指指外面,“刚走不久。”
温舅爷也跟着点头,“你晚回一步,你表妹已经在路上了。”
温庭开不待他们说完,就赶紧往外追。
温舅爷声音见儿子往外追,便有些心急,“这可如何是好?”
李舅母到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喝茶,“追上也没事儿,他们表哥表妹的说上几句话,也是个好事。”
温舅爷这就不懂了,“为何?”
李舅母颇有成竹在x模样的一笑,“我们总不能靠着这点子关系想让人家提携咱家,总要让妙儿记得着她表哥的好,心甘情愿地扶持才好呢。”
“这、这……”温舅爷有些迟疑。
李舅母扫他一眼,失笑道,“国公府呢。”
温舅爷怪没主意的,婆娘一说,他就听的。
李舅母还要再叮嘱他一回,“可别说漏了嘴,叫妙儿晓得她自个儿身世了。”
可她又晓得温舅爷的x子,还再加上一句,“你甭觉着对不住二娘,二娘她呀也差点坑了我们,好端端的也不早点儿同我们说那妙儿不过是育婴堂抱来,还非得要同咱们儿子定亲事。咱们儿子是什么人?那是天生的文曲星,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呢,怎么能叫他娶了这样儿的姑娘?”
温舅爷本就心不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