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奸,我教唆强奸,各犯各的罪,怎么好甩锅呢。”钟常升收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微笑着。
“你是,什么人……逼人作恶,不得好死。”男生扑向桥边,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暴露出虚伪残忍的本性。
熟悉的,赤裸裸的,丑陋。钟常升看厌了,跟随江魅离去的方向慢悠悠走远。
嘲笑声犹向河岸传来:“不是你作恶在先,我哪什么胁迫?给你十天,你可以不做,甚至可以报警,试一试,我能不能在警察来之前杀了你。”
穿过难得寂静的树林,走回人间的校园,钟常升弯一弯笑眼,拔走插在入口处泥土里的“灭虫消杀”通告牌。
一种奇异的预感在推动江魅奔跑。
思念落回心脏的预感。
跑上熟悉的楼层,看见那间办公室微敞的大门,她居然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踏进门缝泄露的白光。
太静了,听不见一点声音。
只要一个声音,一个字,一声呼吸,她都能认出小叔的声音。
她没有敲门,在心脏敲击鼓膜的耳鸣声里一点点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当先入眼的是金属边的镜框,架在玉白的鼻梁,朦胧了密长的眼睫,向后伸出风入松色调的镜腿,似竹篾飞入微鬈的鬓发。
从这陌生的一瞥起,水墨般扩散开的人影,正是坐在办公椅里向她看来的小叔。
“小叔!”江魅直奔他的怀抱。
她没有见过江未戴眼镜的样子,结种纪的手术治好了他的近视。
“你在喊谁?”江未的问句刹住了她的脚步。
镜片衬得那双含情目愈发动人,也愈发遥远。
他不记得结种纪的她?他怎么能不记得结种纪的她?十四年的回忆。
江魅在原地呆了很久,才直勾勾盯着他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养父。”江未垂下眼睛。
养父?难道要她喊他爸爸,那岂不是和钟常升一个叫法了?简直不敢相信。
对,她不能相信。
“小叔,你是不是见过戚姐了,大家都不记得结种纪的事,不知道21世纪后面41世纪的样子,所以你没法说,对不对?我记得,我全都记得。”
至少你要记得,至少要有你和我一起……江魅双手握紧江未放在办公椅扶手上的手。
怎么不是她的小叔?掌心的茧修长的指节她都认得,江魅顺势坐进江未怀里,讨要拥抱。
“注意分寸。”江未推着她的腰让她重新站好,“我们也是师生关系……你在说什么胡话?”
怎么会有这一出?江魅傻眼了,她以为重逢应该快进到相拥着睡觉,还有什么阻挡在她和他之间?
不甘心。江魅不知道小叔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如果失忆了,爱还在不在,还能不能重新来过。
她不能轻易相信眼前的江未是忘了一切,在胶合纪做梦的人。
她努力回想着穿越前的最后几天,结种纪里的日子,还有什么阻挡他承认爱她,有什么能刺激他想起爱她?
窗外星空一闪,江魅突然想起江未车中的最后一幕。
啊,难道小叔在意那个?
江魅把江未的小臂压回扶手,重新跨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腿间莫名熟悉的触感,凑近盯牢他依然平静的脸。
小叔,让我看看你会不会露出破绽。
她一字一顿地慢慢说:“我没和钟常升交配过,怎么可能有他的孩子?”
“我想和你交配……不对,是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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