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儿,不偏不倚地掉落在秦箫面前的档案页上。
“卧槽。”范晓志看见了,指着lee的鼻子大骂,“我说姓李的,你手贱是不是?拿被害人照片折纸飞机?你有病啊!”
掐胳膊抓衣服,两人就要打起来。
“晓志,别说话!”吕安常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范晓志愣住,顺着他的提醒,朝秦箫看去。
周围这么闹腾,秦箫却安静得出奇,她左手翻着档案页,右手捡起那纸飞机,将其展开,抚平,接着用指尖压着照片,在茶几的玻璃表面上往前一滑——
这时,范晓志才发现,七个受害人的照片,已经在茶几上排列的整整齐齐。
秦箫始终低着头,没有表情,但眼神是灵动的,目光在照片和案件报告之间来回转动。
她的大脑在思考,耳朵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吕安常坐在她旁边,范晓志不自觉垂下手,lee更是不说话。
三双视线集中在秦箫身上,没有人去打扰她。
过了很久之后。
秦箫站起来,起身朝露台方向走,她停在落地窗中间,活动发酸的双肩。
范晓志说:“秦队,你刚才怎么……”
“这个案子不简单。”秦箫说,“七个受害人,虽然是被同一种凶器所伤,但却不是同一人所为。”
“啊……是的,”范晓志眉头紧锁,“根据痕检部门的初步分析,行凶的至少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应该力气比较大,捅出来的刀口十分干净,只有纵深,没有切向力。不像其他的两种伤口,要么更多……反正,最少是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我可能见过。”
“啥?”
秦箫没有回答范晓志,而是从吧台抽屉里拿了把折迭裁纸刀,扔给lee,后者反应很快地接住了。她走回落地窗旁,指着露台一侧足有一人高的观赏性棕榈树说:“朝这瞄准,看看能不能打中。”
lee看着手里的小刀,什么也没问。秦箫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起身将刀身展开,先是望一望秦箫的表情,然后盯向她所指的位置,将刀尖位置朝向自己,掂量了几下,猛地朝前一掷,裁纸刀脱手而出,“笃噔”一下,像飞镖一样深深扎进了棕榈树的树干中,与目标位置几乎分毫不差。
范晓志一声“卧槽”还没说完,只见秦箫双手用力把裁纸刀从树上拔出来。
秦箫说:“范晓志,你来。”
范晓志接过刀才发现,裁纸刀没有开刃,可以说是相当生钝也不为过。
“你就照着旁边捅一下,用点力。”
秦箫说完,往旁边让开,范晓志依言照做,裁纸刀本身是比较窄细的形状,并没有让他太费力。
再次取下刀之后,秦箫让范晓志比较一下树干上留下的痕迹,范晓志观察一番后,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道凶手当中有人擅长使用飞刀,所以伤口那么整齐干净?”他思索道。
“有这个推测。”秦箫说,“具体情况,要等痕检报告出来才能下定论。”
范晓志想到昨晚孙曼慧的奇怪表现,莫名产生一种感觉。“不用推测,我看,这个迦夜会所肯定大有问题。”他看向lee,“你去迦夜再多观察几天,看能不能搞到监控或者目击证人,我不信那么大一个夜总会,处处都是死角,什么外场内场,搞得神神秘秘的,说不定就是黄赌毒……”
“范警官,”lee窝回沙发里,重新抱紧枕头,不知为何,他神情有些恹恹然,“你还是放过我吧,就算迦夜会所真有问题,你也不能让我以身犯险。”
“犯什么险?以你的身手,还怕谁不成?你随便潜进去,混个什么ktv公主少爷当当,说话注意分寸就行。”
“……公主少爷?”
“陪酒啊,哎,陪酒你不会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聊天,斗地主,牺牲一下你的美色,让他们开酒。”
“如果是性交易呢?”
“呵呦!那更好,我教你玩个仙人跳,偷偷拍点照片,全是证据!”
“没用的。”lee冷冷说,他视线飘向秦箫,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后,却又低下头,“迦夜内场有电子安检扫描,什么设备都带不进去。”
范晓志奇道:“搞得这么森严,难道里面有赌场?你进去看过了吗?”
lee吸吸鼻子,依旧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