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刻意不去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他专心地关注周围,逐一对照他脑内的情报,将各个组织人物的关系网进行整理、推断。其他人也在观察,有人就在谈论酷拉皮卡身为“区区一名新人保镖”,趁虚而入,成为诺斯拉家族实际掌管人的事情。
他依稀记得默尔丝抱怨说不喜欢化妆。他不明白默尔丝为什么抱怨。他没有要求默尔丝的着装,只要默尔丝穿着得体,就算默尔丝穿着平时工作的西装,不做任何打扮,作为他的保镖出席,他都无所谓,别妨碍他的工作就行。
默尔丝为什么化妆?酷拉皮卡想起,女人出席晚宴时化妆,是默认的礼仪。对于一向不化妆的默尔丝来说,选择化妆大概是工作时的素养。
“我不喜欢单方面要求女人的规则。”作为宴会女伴的默尔丝,挽着酷拉皮卡的胳膊说,“而且这场宴会好无聊。”
“……”酷拉皮卡只希望她闭嘴,于是回应了她,“我以为你不会遵守规则。”
“嗯,你说的对。”默尔丝说。
酷拉皮卡答话时没有看默尔丝,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下一刻,默尔丝忽然搂住酷拉皮卡的脖子,仰头亲吻酷拉皮卡。
众目睽睽之下,酷拉皮卡不能自乱阵脚,让旁人看笑话。他皱起眉头,忍着没有推开默尔丝,还单手扶住默尔丝的腰。
他尝到唇彩的味道。
幸好默尔丝似乎不打算真的叫他难堪,两三秒后,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你想做什么!”酷拉皮卡的手仍贴在她的腰部,两人的动作看似是情不自禁的亲热,实际上酷拉皮卡的声音里全是质问,严厉得近乎训斥。
“你这么讨厌我吗?”默尔丝小声说,好像不能理解。
无论她真心或是假意,酷拉皮卡都认为她说出这种混账话就是脑子有病。
酷拉皮卡手上没有用力,默尔丝微微一动就脱离了他的怀抱,然后默尔丝径直往餐桌那边走,酷拉皮卡停在原地,盯着默尔丝的一举一动。
桌上的自助餐至今无人享用,人们都忙着处理关系,没人想过用餐的事情。默尔丝是唯一对此感到可惜的人,她一样一样地品尝。
食物都很小巧,一口就能吃下。
她专心咀嚼无人问津的食物,没有做奇怪的事情,倒是酷拉皮卡看久了,觉得有些疲劳,于是将大部分注意力移到周围,期间还应付了想要探虚实的好事者。
默尔丝觉得无聊,酷拉皮卡何尝不是呢?酷拉皮卡同样讨厌这些应酬,就像讨厌勒紧的领带。他真想扯下领带,扔掉西装外套,去外面透透气。
“不好吃。”是默尔丝抱怨的声音。
她的声音格外清晰,因为四周陡然安静了。
酷拉皮卡仿佛从梦中惊醒,朝默尔丝的方向望过去,看到更远的地方,宴会主人的衣襟刚刚沾到的奶油。
“不好吃!”默尔丝坐在餐桌边上,黑色礼服裙下的双腿白得刺眼,她表情认真,举起一只拳头抱怨,“不好吃!”
比起挑衅,她的行为更像是在发神经。酷拉皮卡想。
但在其他人眼里,一个真正的疯女人不可能打扮得光鲜亮丽,而且她那么漂亮,这种挑衅应该是在故意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哗众取宠。
默尔丝的攻击性被众人刻意忽视的情况下,宴会主人的死亡变得轻而易举。
对于默尔丝的挑衅,宴会主人作出什么回应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来被默尔丝藏在奶油泡芙里的微型炸弹炸死了。
那是延迟爆炸的炸弹,酷拉皮卡看到默尔丝无声地动着嘴唇,之后酷拉皮卡明白她是在读秒。
宴会禁止携带武器,不,有武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她简直是一台杀人机器,眨眼间就杀了数人,到处飞溅的鲜血染红水晶吊灯,暖色灯光蒙上一层血色。护卫们举枪射击,吊灯砸到地板上,和血混到一起。
门没有锁,有一些人成功跑掉活了下来,剩下的成为尸体永远留在宴会大厅。
酷拉皮卡试图阻止她,但她杀人的速度更快,当酷拉皮卡能够接近她的时候,宴会大厅里已经没有其他活人了。
“哈……哈哈……”默尔丝站在楼梯扶手上,笑得肩膀颤抖,弯腰捂住肚子。
“酷拉皮卡。”她停止发笑,意义不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破窗离开。
今天是默尔丝离开的第五天。
酷拉皮卡根本不愿意想起默尔丝,但默尔丝正在给他制造麻烦,默尔丝没有放过那些幸存者,不断有黑帮人员的死讯传出。时常跟随酷拉皮卡的默尔丝等同于他名片的一部分,也就是说,默尔丝的所作所为会被当作酷拉皮卡的指使,当作诺斯拉家族的态度。
在争夺领头人的黑帮集体混战中,默尔丝的举动无异于宣告了诺斯拉家族积极参与夺权的意图。枪打出头鸟,根基不稳的诺斯拉家族很容易首当其冲,变成头号靶子。
事已至此,酷拉皮卡不得不放弃最初低调生存的策略,转为摆出强硬姿态的策略。至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