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默尔丝依然心不在焉地扫视周围,西索心领神会,问她要不要先四处走走。
默尔丝点点头,直奔雾凇,看一看,摸一摸,舔一舔。西索和伊路米则一前一后走在她身后。
玩了一会,默尔丝找了块无人踩过的雪地,张开双臂,迎面倒下,在雪地留下形似“大”字的陷坑。
然后完全没了动静。
西索和伊路米一起平静地注视那个陷坑。
“……”x2
过了一会,首先忍不住开口的是西索,“这样没问题吗?”
默尔丝从飞艇下来的时候就没有使用“缠”,对外界一切事物的防御力和普通人差不多。当西索带她下飞艇,就发现她的手有些冰凉。她穿的风衣远不足以御寒,长时间躺在雪地里也会冻伤,甚至冻死。
“这是姐姐从小就喜欢玩的游戏。”伊路米说,“之后用热水泡一泡就好了。”
枯枯戮山冬天里的默尔丝,会玩一些应季的游戏,比如堆雪球,打雪仗,雪地里捕鸟,还会把雪做成各种点心的样子,自己咬一口尝尝,或者喂给年幼的弟弟(指小糜稽)吃。有时候她喜欢往雪地里钻,把整个人都埋进厚厚的积雪里,一动不动。
尽管她如此折腾,倒是从未患过感冒,说明她的资质确实是非常好。
听完伊路米关于默尔丝的大段回忆,西索顺着他的话,随口应道:“你和你姐姐的关系很不错呢~”
“这不是当然的吗?”盯着陷坑的伊路米将视线移到西索脸上,“我们可是家人。”
你只是姐姐暂时感到新鲜的玩具罢了。
“但是,那些游戏里……好像都没有你的部分~”战斗中的破绽,言语中的破绽,迅速找出对方的破绽并加以应对,西索拥有如此天赋,“你姐姐和你的关系又是如何呢?”
“……”伊路米歪了歪头,长长的黑发贴着脸颊滑落,他语气平静,嘴角却勾起了弧度,“我和姐姐玩的是其他类型的游戏——这不属于可以告知你的内容。”
“……”
刚才明明是伊路米自顾自地回忆了一大段,西索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随口应了一句“你和你姐姐的关系很不错”。
“你是操作系吧~”西索轻飘飘地抛下一句凭借他多年阅人经验总结的规律,迈开步子,走到陷坑旁,弯腰把默尔丝从中抱了出来,默尔丝的鼻子和脸颊都已经冻得发红了,“我和你不一样~万一默尔不小心冻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类似于用血型来判断性格,在西索总结的规律里,操作系爱讲道理又我行我素,所以最好别和操作系搞辩论,完全是浪费时间。
回到位于小岛中央的度假山庄,西索吩咐女仆给默尔丝泡热水澡,当伊路米走到浴室门口,西索叫住了他,“这么急吗?”
“姐姐兴奋的时候说不定会在浴缸里割腕哦。”伊路米说。
语气十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以西索多年对谎言的敏锐洞察力进行判断,也……不像在开玩笑。
“……”女仆们一脸麻木地看着两个大男人挤进浴室。
不对,不应该用“挤”这个字,因为浴室十分宽敞,开party也没问题。有钱人的玩法可是很多的,女仆们都见过世面,于是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望向此次party的主办方西索,等待西索修改命令。
顺便一提,这次的组合看起来还挺养眼的,部分女仆都有点好奇他们会玩成什么样。之后,她们单独在一边进行了小声讨论,话题从“你更喜欢红发的那个还是黑发的那个”开始,最后聊着聊着,变成了“为什么要做选择,应该是全都要”、“好羡慕和他们一起玩的女人哦”之类的“叁观跟着五官走”的闲话。
也仅仅是闲话,就像看完电视剧后的讨论,并不真的认为自己会有机会参与其中。女仆们都有自知之明。
结果西索让女仆们把浴帘拉上,这样可以阻隔他们的视线,也不妨碍在出现问题时及时处理。
浴帘后,女仆们帮默尔丝脱下沾满雪的衣服和靴子,浴缸里的温水刚好放满。
“还需要准备什么吗?”西索问伊路米。
“热可可。”伊路米知道女仆们都在听他们讲话,“五分之一牛奶,再加一些碎坚果。还有两份芝士蛋糕。”
“两份?”西索有点疑问。
“其中一份是我的。”伊路米继续说,“然后给我搭配一杯红茶就可以了,谢谢。”
“……”
不,西索只是想问需要为默尔丝准备什么,没有关心伊路米的需要。不得不说,这我行我素的性格真是典型的操作系。九成以上的概率是操作系。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
在揍敌客过惯了大小姐生活的默尔丝,被一群女仆围着服侍的感觉非常自在。她有时会想,在她尚未意识到的时候,她贫穷的心灵已经完全被金钱腐蚀了——可恶的揍敌客。
不对,她贫穷的心灵好像也没什么宝贵的地方。哦,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