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即将来临,宣德殿廊下摆着的花卉换成绿植。
宫女和太监垂着头朝容絮行礼,又匆匆忙忙走远。
容絮领着顾映柳快步走到书房,左右瞧了两下后,关上房门。
田吉躬身侍立在门外,方才陛下的模样,真的好似做贼。
容絮确实觉得自己像是在做贼,他关上书房的窗户,室内的光线立刻幽暗下来。
还好尚且是在白天,不妨碍视物。
顾映柳站在房间正中央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和摆件,书房的构造并不复杂,檀木书柜,山水屏风,乌木书案……
容絮没有顾映柳那么好的耐心,他在翻箱倒柜,试图找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皇帝的书房还不如现在的图书馆,会给图书分门别类,所有的东西不是放在书架上,就是堆在木箱里,看起来赏心悦目,其实内容五花八门。
“映柳,我腰要断了……”容絮哭丧着脸。
顾映柳走到容絮身侧,滚烫的手掌贴在他腰际,轻柔地给他揉着腰。
“不用……”容絮直接僵住。
现在不比刚穿书的时候,衣袍都要套几层才暖和,只有一层薄薄的中衣外面贴着薄如蝉翼的轻纱。
青年的手掌按在他的腰侧,源源不断的热意便随着手掌烫到他的肌肤上,那一小片的肌肤被按得比其他地方都要热。
“有没有好一点?”顾映柳问道。
“好了,”容絮在顾映柳还要接着往下按的时候制止了他的动作,“我真好了。”
顾映柳遗憾地收回手,抱起坐在地上的少年。
“起来,地上凉。”
容絮刚才翻出的木箱中的书籍看起来宛然若新,显然经常打扫,还打扫得很仔细,狼符不大可能放在普通人能接触到的地方。
顾映柳走到墙边,敲了敲墙身,有些大户人家会设置暗格,把贵重物品放在暗格里。
没有回声,显然书房没有暗格。
“小絮儿,去崇瑶殿。”顾映柳握住容絮的手腕,他想到一个最朴实的地方。
顾映柳扶着容絮的腰出书房。
田吉推门一瞧,书房内一片狼藉,可想刚才的战况有多激烈。
荒唐。
太荒唐了些。
顾映柳打眼一瞧就能知道田吉的脑袋瓜里面在想些什么。
如果是以前,他必定厌恶极了旁人的打量。
可如今身侧的人是容絮,他又凑近了一点,完全是亲密无间的姿态,恨不得叫天下人都知道他和容絮关系匪浅。
容絮被搂得难受,青年身上的菖蒲香气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
他拍了拍脑袋,自己不该如此想顾映柳,明明是他自己定力不够。
容絮不好推开顾映柳,他本来就没有安全感,几天前的晚上还做出那样的事情。
若是他现在表现出抗拒顾映柳的接触,他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两人各怀心思到达崇瑶殿。
寝殿和前几天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不同,顾映柳松开搂在容絮腰间的手,直奔龙榻。
——叩叩。
他掀开锦被,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床板。
容絮站在龙榻边缘,望着顾映柳。
青年一袭绡薄春衫,躬身时隐隐约约裹出美好的弧度,健壮又不过分的大腿撑在榻上,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容絮咽了咽口水,念了两句阿弥陀佛。
非礼勿视。
“狼符。”顾映柳自龙榻下面的暗格取出狼符,放到容絮眼前。
“映柳——”容絮夸赞道,“你好厉害。”
顾映柳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揉了揉容絮的脑袋。
“哇……”容絮也学着顾映柳的模样,跪在龙榻上,好奇地观察着龙榻下方的暗格。
顾映柳望着容絮的背影,眸色深沉。
这个高度,刚刚好。
容絮端详完暗格,就让顾映柳先站在寝殿外等他。
前几天下完朝就往顾府赶,他差点忘记还要教顾映柳两性知识,方才进门他就瞧见桌案边的春宫图册了。
少年把春宫图册包好,抱在怀里,打算晚上给顾映柳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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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笼罩盛京。
顾府内,廊上悬挂着白幡和冥灯,灵堂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悲哭。
顾映柳守灵半个时辰便回房,推门便见容絮趴在床上看书,两条腿在空中晃荡,露出粉嫩饱满的足底。
房间内添置了不少摆设,连床榻也被换成多子多福纹样的梨花木床。
“映柳,你先去洗漱,我等下要教你一件人生大事。”容絮郑重其事。
田吉选的春宫图是彩绘版本,可相比21世纪的漫画和影音,差的还是有点远。
少年看似镇定,其实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他闭上眸子,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当他是生理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