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到书中的世界,还要在可怕的容昔手底下讨生存。
他现在是皇帝,容昔是摄政王,就算是他皇位拱手奉上,容昔也不会放过他。
人生好艰难。
“以后运气就好了,”顾映柳又撕开糖纸,手指压在自己的舌尖,“小絮儿,很甜。”
青年深吸两口气,压下腹下隐秘的渴望。
“我也觉得挺好吃的。”容絮点头。
……
顾府四处挂满白幡,纸钱洋洋洒洒。
因着不久前被抄过家的缘故,府邸内显得空荡荡的。
顾万安的尸身早就被大理寺送到府顾府,灵柩停在主堂里,周边跪着零星几个仆人,阴森森的。
“小絮儿,怕不怕?”顾映柳搂过容絮的肩膀。
“不怕。”容絮摇头,为什么他和顾映柳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带崽,他不是要和顾映柳处成兄弟情吗……到底哪条路跑偏了?
“阿兄,你终于回府了。”少年也是一身缟素,头披孝麻,眉目间依稀和顾映柳有几分相似。
容絮打量跪在灵堂里的少年,这应该就是顾映柳的第三位攻,顾映柳的弟弟顾易初了。
“阿兄,你带了谁回来,怎么不介绍一下?”顾易初笑着问道,脸上没有半点父亲离世的伤感。
《亵玩病美人》原书中,三位攻全是疯的,没有一个正常人。
容絮倒也不是很惊讶,顾易初在原书中就是一个没有心的角色,他什么也不在乎,想要就要,想扔就扔,被他玩死的小倌不计其数,在撞见顾映柳被霍澄奸淫的场面后,便将主意打到顾映柳身上。
“容公子,”顾映柳没有给顾易初详细介绍的意思,转头关切地对容絮说道,“这位是我的弟弟,顾易初。”
天下间姓容的能有几位?顾易初登时便反应过来,这是当今陛下,看来传闻中他兄长圣眷正浓的传言是真的。
顾易初在容絮打量他的时候,同时也在打量着容絮。
少年穿得素净,通身是娇宠大的气质,一眼便叫人能望到底。
这样的少年,居然是传闻中暴戾狠绝的小皇帝?
顾易初不可置信。
他狐朋狗友甚多,有在太医院当差的,还和他说顾映柳为争宠不惜冷水冲澡,让自己染上风寒。
他听过后差点没笑死,顾映柳争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现在,顾映柳和容絮站在他的眼前,青年眼底浓烈炙热的占有欲,便是极力压制,也不能完全掩藏住。
顾易初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哪里看不出来他这位端正自持的好兄长怕是栽了,还栽得彻彻底底。
“容公子,先前不知您要来寒舍,没有提前准备,不好意思,”顾易初说道,“我带您走走?顾府园林尚在,或可一观。”
“不劳你费心,”顾映柳在容絮出声之前打断他的话,“容公子有我照料。”
他和顾易初虽说是同胞兄弟,可其实他和顾易初并不亲近。
年幼时的疮疤,不是那么容易和解的。
他不会原谅顾万安,也无法亲近顾易初。
“阿兄,意初只是想和容公子亲近,并没有恶意。”顾易初放下纸钱。
“小絮儿他不习惯和外人相处。”顾映柳说完便牵着容絮回房。
顾映柳安顿好容絮,便往灵堂给顾万安跪灵。
容絮坐在房间内拨着木桌上的灯油芯,沈遮抄家抄得非常敬业,现在的顾家可谓是家徒四壁。
顾映柳的卧房内只有洗漱架、木桌、木床,旁的家具一点都没留下。
顾映柳走后片刻,就有人来敲门。
“容公子。”顾易初站在卧房门口笑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容絮疑惑,放他进来。
顾易初关上房门,幽暗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他和顾易初两个人。
容絮倒不怕顾易初,这人在原书里面最擅长的就是搬弄是非,没有武力杀伤力。
“陛下,”顾易初改口,目光停留在容絮的粉颊,“可有听过娥皇女英的典故?”
“听说过。”容絮继续玩着灯芯。
顾映柳的弟弟真奇怪,大晚上跑到他这里给他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