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渡站在主卧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他大概有点理解了古诗词里面所描写的近乡情怯,纵使来时谨家中前做足了准备,也难免手忙脚乱。
那些往日见不得光的心思,在只有他们两同住的屋檐下被无限发酵,泥里生的根芽瞬间郁郁葱葱,长成参天大树。
时谨没想到席渡又会在此时敲门,有些疑惑地开了门。
他的领口依旧微微敞开着,露出锁骨的一角,白腻得发光。
席渡突然觉得有点口渴。
他好像又闻到了时谨身上的新雪香气,冷冽中含着莫名的清甜。
如果不是他对时谨有足够的了解,几乎要以为时谨是在勾引他,对着成年的alpha释放信息素,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是最原始也最直白的求偶信号。
时谨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有什么不对,朝席渡问道,“怎么了?”
席渡勾起嘴角,指着手臂上的光脑对他说道,“还没加嫂嫂的通讯号。”
时谨如梦初醒,拿出光脑在席渡的手臂上扫了一下。
“嘀”声响起,蓝屏的光脑上立刻显现出席渡的个人信息,包括席渡的出生年月,家庭成员,从小到大就读的学校,现在实习的医院,兴趣爱好,平时的行程路线……往下翻都翻不到尾。
时谨掩下吃惊的神色,席渡的个人资料也太详细了,就差没把小时候尿过几次床也写上去了。
青年点了下确认,系统就显示他和席渡已经加为好友。
时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给席渡转了一万星币。
现在席渡身无文,虽说在医院实习,如今又住在家中,没有需要他花费的地方,但万一他要和omega朋友约会总得花钱。
席渡弯起唇角,“嫂嫂是要包养我吗?一千星币一个月,我给嫂嫂打个折,一年怎么样?”
时谨无奈,“别贫啦,你不是说自己身无分文,身上总要留点钱用。”
席渡:“那这算是嫂嫂借我的吗?”
时谨低头。
青年离他太近,身上的热气混着荷尔蒙的气息卷起热浪往他的脸上扑,几乎要叫他站不稳。
他心中不由得感慨,信息素果然骗不了人,就算席渡现在打扮得成熟,身上蓬勃的气息依旧一点也掩不住。
席渡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要是说不是借的,肯定又要被他调侃。
时谨“嗯”一了声,“算是借你的,等你发了工资再还我吧,不用着急。”
席渡眨了眨眼,轻笑,“要是我不想还呢?”
时谨被席渡的笑容晃了神,青年脸上笑容就没有褪下去过,好像身无分该是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你就拿着,本来也没想让你还。我是你嫂嫂,照顾你是应该的。”
青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之后又恢复如常。
“那就谢谢嫂嫂了。”
之后的几天,席渡每次下班后都来接时谨回家,再到家做饭,俨然新晋的小情侣一般。
帝都中央医院的同事都能感受到席渡的喜悦,凑过来问他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白助是席渡的大学舍友,同席渡一起在帝都中央医院实习,见到他高兴雀跃的模样,也不由心生好奇。
“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中彩票了?不对啊,以你的家底怎么也得中个星球才能这样高兴吧,和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席渡指了指他按在自己防护服上的手,示意他拿开。
“没事别称呼自己哥,小屁孩。”
白助不忿,“我是小屁孩,你是什么?”
他比席渡大两岁呢。
席渡翻开病历本核对症状,“这事要看心理年龄,懂不懂?”
白助向来识时务,“那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席渡:“我要脱离单身了。”
白助不明白又这事有什么好高兴的,席渡不是经常换omega,转瞬又想起什么,瞪了他一眼,“不会是你暗恋了好几年的那位吧?”
席渡笑得有点羞涩,“对。”
白助:“哥,你别这样笑了,怪吓人的。”
席渡瞟了他一眼,又低头整理着资料。
白助:“那他不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吧?”
之前席渡在大学的时候就用自己有喜欢的人为理由拒绝了无数omega,舍友都以为席渡是在开玩笑,毕竟他们从来没听过omega的名字,也没听席渡去找过他,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且仅仅存在于他的捏造里。直到他们见到席渡的笔记,追求的手法记了两个厚厚的本子,他们才相信席渡真有那么一位白月光,就是不知道席渡后来又受了什么刺激,身边的omega一个接着一个换。
席渡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没孩子。”
白助:“噢,祝你们幸福,早生贵子,什么时候带……”
他被席渡的眼刀止住了话头,“什么时候小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