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轲接过来,“吴岱呢?”
“他啊,还没来呢。”
常垣对他笑的暧昧:“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有没有喜欢的类型?”
盛轲摇摇头,跟着常垣到一旁的红色沙发坐下,刚坐下便有一个脖子上戴着黑色项圈的男人走过来,坐在常垣身边,依赖地蹭着他的肩膀,男人身体瘦弱,穿着衬衫黑裤,看着像是不经世事的少年。
盛轲看着常垣宠溺地摸着他的头发,让他去沙发的另一边等着。
“你带来的人看着很正常。”比这里其他人都体面很多,常垣听了却笑起来:“衣服底下有很多玩具呢。”
盛轲:“……”
盛轲像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正直青年,闻言僵硬地把眼神从男人明显潮红的脸上移开。
常垣笑得打颤:“哎呦,我的盛小少爷这么纯情呢哈哈哈……”
整个三楼的灯光偏暗,耳朵里飘着沉吟幽缓的音乐,盛轲的眼底深处映出一抹红。
“这里的酒都有助兴的作用,你多喝点。”盛轲听话地喝了一杯。常垣笑着对戴项圈的男人示意,让他坐在盛轲身边,盛轲眼中一闪而过的厌烦,常垣立刻说,“听我的,你想不想让沈如瑾逃过这一次,人家因为你才落到今天的地步,你忍着点。”
盛轲压下别人触碰的不适感,任由那个男人伏在自己的胸膛。
常垣仰躺在沙发上,想起盛轲和他们的第一次交集。
那是初二,吴岱和常垣在小学时就已经是朋友了,初中又是同桌,关系很好,他们二人在学校作威作福,颇有种混世魔王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架子。
那时候吴岱还没有现在喜怒无常,只是喜欢作弄别人,那天下午,他们一群人堵着一个男生戏弄他,被路过的盛轲看到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盛轲的,他待人温和,朋友很多,但是吴岱和他都知道,盛轲是一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
或许冷漠也不恰当,盛轲对于和他无关的人事,不在意而已。
和以前无数次的遇见一样,盛轲看见他们欺凌其他人,只是淡淡看一眼,从旁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也许是听到男生的求饶,盛轲难见地停住了脚步,然后看着他们说了第一句话:“为什么打他?”
后来吴岱和常垣才知道,那个被打的男生是盛轲的同学,曾经替盛轲值日一天。
盛轲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可以对任何人发出无差别的恶意,但是盛轲不会,他还会对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伸出手。
他不愿意欠任何人,即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似善良,却把自己和他人清清楚楚地分开,不给别人一点亲近自己的机会,这不是善良,是冷漠。
常垣亲眼见到那个男生欢喜地跟着盛轲向他道谢,却只迎来对方一句淡淡的:“没关系,你帮过我,我还回来而已,别跟着我,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墙上的巨大复古钟表响了九下,吴岱踩着最后落下的声音推门而入。
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是,他没有戴面具。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他,每个人的眼神各有深意,吴岱在屋内环视一圈,踩着黑白交错的光滑地板,缓步走到那个盖着红布的笼子旁边。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赴宴。”吴岱的脸打下一片阴影,半边脸隐在黑暗里,他身材高大,黑色的西装包裹着健实的身体,站在那里像是一幅完美的画。
即使是戴着面具,人们眼里的那种赤裸裸的欲望和龌龊都仿佛化成实质,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地香气和酒香成了催情剂,让这里的每个人心跳加速,不自觉的滚动喉头。
“沈如瑾的生日宴,现在正式开始。”吴岱伸出手抓住红布的一角,鲜艳的红色如浪涌般褪下,露出里面的人。
舒缓的音乐还在继续,人群有一瞬间的安静。
音乐陡然变得激昂,人群也蓦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