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祁索扎着绷带的地方,肿了一大片,“疼吗?”
“不疼。”祁索抬头,没让舒柏亭再看自己的伤口,“没什么要紧的。”他现学现用。
舒柏亭不知道怎样安慰人,沉默着,祁索感觉他们之间没什么话可说了,“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舒柏亭应了一声,身体却做出相反的动作,他按了床头的护铃,护士很快过来,舒柏亭让护士把药水换了,护士要走的时候问了句:“这里晚上可以陪床吗?”
“可以的,先生,但是只能一位。”
“我知道了。”
祁索睁大眼睛看着舒柏亭就这么在旁边的小床上躺下,“我又不是瘫痪了,没事的,医院的床睡着不舒服,你回去休息吧。”
舒柏亭侧头看了眼祁索,突然问:“你喜欢我吧?”
祁索愣了一下,下意识应:“啊?……嗯。”
“那我陪在你身边,你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赶我走?”
祁索说不出话了。
舒柏亭便大大方方地躺下了。
祁索刚开始还能浅眠,到了后半夜,伤口的麻药药效过去,痛感开始变得清晰,祁索没办法睡着,睁开眼看着对面床上躺着的舒柏亭。
窗外透进来月光,照亮这间狭小的病房,舒柏亭蜷着身体,局促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很辛苦,祁索无声地叹了口气,想翻个身,没想到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就听到舒柏亭动了动,坐了起来。
祁索立刻闭眼。
舒柏亭走到他床边,俯身检查了一下祁索的伤口,又测了一遍体温,确定祁索没有发烧或者发炎后,才安心下来,手指搭上祁索的额头,轻轻碰了碰。
像是心爱的东西受到损伤,用力碰一下就要碎掉一样,舒柏亭的动作前所未有地轻。
祁索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祁索抓住了舒柏亭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把没有防备的舒柏亭拉得踉跄了一下,“舒柏亭,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祁索的眼神在黑夜里亮得让舒柏亭心神不宁,祁索没有给舒柏亭喘息的时间,再次逼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舒柏亭看了祁索很久,眼神复杂,看得祁索有一瞬间坚定的感觉慢慢松动动摇,舒柏亭另一只手掖着被角,帮祁索把被子掖好了,然后站直。
“休息吧。”舒柏亭说,将祁索的问话轻轻揭过,祁索手脚发软,拉不住舒柏亭,眼睁睁看着舒柏亭出了门。
舒柏亭没有明确地回答,但已经身体力行地告诉了祁索答案。
祁索被兜头而来的现实砸懵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病房里安静如斯。
祁索慢慢清醒过来。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在最初,祁索只是想要留在舒柏亭身边,希望留下一些跟舒柏亭有关的回忆。舒柏亭喜不喜欢自己都没有关系。
后来舒柏亭对他温柔,他们有了共同的秘密,祁索想要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甘心只是床伴,他亲手把关系推向了一个更加复杂的方向,舒柏亭也只能无辜地被他卷进去,可是一开始,舒柏亭就已经说过他们只是床伴关系。
祁索得意过头,忘记了舒柏亭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嫂子。
他是没有主动权的,他越是贪心,他们之间就结束得越快。
舒柏亭对祁索好,是礼貌,是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合理行为,舒柏亭作为他的亲人、床伴,都不会对伤成这样的祁索不管不顾,但是自己却误以为是喜欢。
祁索像是被一下子打回原形,自己的贪婪和过分的行为历历在目,他在用自己的喜欢去威逼舒柏亭,最后成功地把舒柏亭越推越远。
祁索用手臂挡着眼睛,这样的教训太痛了,他以后都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