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放到耳边。
李君宁没说话,那边也没有。
过了几秒,听筒里传来一个冷淡的男声:“祁索,你在哪里?”
“小索喝醉了。”李君宁捏着手机站起来,走到祁索身边,“小索,舒柏亭的电话,你接不接?”
祁索说接,李君宁便把手机递过去祁索耳边,给他拿着,祁索语气模糊地“喂”了一声,顿了顿,又说:“在酒吧。”
李君宁盯着祁索的侧脸看。
祁索虽然脾气暴躁,但对家人朋友都还算不错,祁索的包容也是别扭的,谁都别想他说一句正儿八经的好话,李君宁太熟悉祁索的语气,也就能够第一时间分出他对电话那头那个人态度的微妙不同。
如果对面那个人是李君宁或者其他随便一个朋友,祁索都会不耐烦地回“关你屁事”、“别管我”,然后再抛出自己的地址。
但是他对舒柏亭就是坦诚地说他在哪里,做了什么,就算醉得说话断断续续,也要回答完舒柏亭的问题。
李君宁把手机挪走了,递到自己耳边,听到舒柏亭不大高兴的声音:“又跟谁喝得这么醉?”
“你好。”
舒柏亭听到李君宁的声音,沉默片刻,说:“我现在派人去接祁索。”
气场如同刚才与祁索对线的那个男人,不过这位的语气带着笃定,好像他一定能够接到祁索。李君宁心想,那他就偏不让他如愿。
他麻烦服务生将醉得无法自理的祁索抬到车上去,将他带回了自己家里。
大学出柜后父母为了让李君宁服软,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李君宁一边领着奖学金念书,一边做声优配音赚钱,因为长相和声线受听众欢迎,现在也会每周开几次直播,有了粉丝。
他享有很多人的爱,粉丝的和各种男人的,祁索不在的日子,他和那些人玩玩,等祁索回来。祁索对待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李君宁跟别人有一些不同,李君宁遇到过很多男人,都觉得没有祁索好。
祁索每次因为担心自己而凶巴巴地说话,李君宁都觉得心颤一下,再无可抑制地雀跃起来。
他们可是竹马竹马的感情,没有谁能够比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
今晚是李君宁第一次感到威胁。
他把祁索搬到沙发上,从浴室里拿了湿毛巾给祁索擦身体,脱掉祁索衬衫的时候看到祁索锁骨上有一道快要消失的红印。
李君宁再解开几颗扣子,锁骨往下,胸前也有。
李君宁握着毛巾半蹲在沙发前,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祁索好像跟别人做爱了。
他用竹马情谊为他和祁索筑起的围墙轰然倒塌。
李君宁脱掉了祁索的衬衫,毛巾按上祁索皮肤,用力地擦了擦那道红印,几乎擦破祁索皮肤,再转另一处。
祁索第二天从李君宁沙发上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皮肤火辣辣的疼。一掀开毛毯,底下的皮肤红成一片,将舒柏亭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全都覆盖住了。
祁索的记忆断在他跟舒柏亭说自己在酒吧之后,下一秒祁索猛地坐起来,冲进了李君宁家的卫生间。
李君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祁索也从浴室里出来,衣服都穿好了,指着李君宁说,“这笔帐我回头跟你算。”
李君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祁索匆匆忙忙出了门。
祁索看到手机里只有一通舒柏亭的未接电话,凌晨十二点半。
祁索回拨,舒柏亭没接。
祁索又打过去一回,舒柏亭挂断了。
过了会,发了个地址过来,还是上次的酒店,祁索立刻去了。
他原本想着如果舒柏亭生气的话,可能会晾着他在那里等,祁索做好了等舒柏亭一整天的准备,但他过去的时候舒柏亭已经在里面了。
祁索开门进去的时候舒柏亭穿着睡衣靠在床头,见祁索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让祁索脱衣服。
祁索照做了,舒柏亭的眼睛在看到祁索衣服下斑驳的痕迹后眯了起来,“你和你那个小竹马上床了?”
祁索手指一碰到泛红的地方就疼,他走过去坐到舒柏亭身边,解释说:“怎么可能,我是酒精过敏了,看着不太好看,我把衣服穿上了?”
舒柏亭面无表情地把祁索拉过来,手指按上了祁索的皮肤,粗糙的指腹擦在创口处,带来火辣辣的痛感。
祁索知道舒柏亭不高兴,也没阻止他,任由舒柏亭粗暴地对待自己,在舒柏亭还想再来一次的时候按住了舒柏亭的手,对舒柏亭笑了笑,“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舒柏亭就拿起枕边的手机,扔到了祁索面前。
“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