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开车在地下车库几乎转了一圈,才找到一个空车位。
停好车后,严清拉动车门却没能打开,他疑惑地看向岑竹。男人探身向前,忽地伸出双臂圈住他,温暖而清新的木质香水味顿时笼住了严清,将他与外界隔绝。
“好了。”岑竹替严清打开了车门,说话的时候嘴唇擦过对方的耳尖,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即便对面的人和自己的关系亲密到上过很多次床,严清面对这些暧昧的举动时,仍会感到一阵无措。他难为情地摸上自己的后颈,却触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
脖颈上突然出现一根细细的银链,一扯就会断似的,上头坠着一枚低调的铂金素戒。严清伸出手指捏住戒指细细地瞧,最里面一圈刻着一段花体英文。车内光线昏暗,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看不真切。
宽大的手掌覆上严清的手指,将素戒藏进米色短袖的领口里,微凉的戒指逐渐带上人体的温暖。
岑竹握住严清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对方突出的腕骨。那里有一条玫瑰金的开口手镯,是林戈送的,严清戴了很久。
“只是觉得这条项链很衬哥哥,希望哥哥能喜欢。”
“你送的东西我都很喜欢。”严清忙不迭地表忠心,他今晚不想再多惹一个人伤心了。
“是吗?”岑竹刻意拖长了尾音,凑到兄长耳边轻声说,“上次那个大号的按……”
不等岑竹说完,严清屁股着火似的,立马逃出了车里。他无语地指着车内憋笑的男人,欲言又止了几次,胸腔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
岑竹锁好车,将手里的黑色渔夫帽盖到青年头上,遮住青年气急败坏的眼神。他揽过对方的肩,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我说的是上次买的案板,你不是觉得那个案板不防滑,特别难用嘛。”
严清扯着嘴角干笑了几下,戴上口罩,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严清从岑竹助理那边了解到,最近岑竹为了拍戏,天天啃草控制体重。他也不忍心自己大鱼大肉地吃着,让岑竹一个人在旁边干看,于是拉着岑竹到了一家沙拉店用晚餐。
点完餐后,他们选了个角落坐下。严清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双手捧住机身开始打字。他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复,便关了手机。他拿出一张餐巾纸放在桌上,将手机倒扣在纸上。
虽然这会儿用餐人多,但店家出餐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服务生就把两份沙拉端了上来。
“您好,这是您点的招牌沙拉,祝您用餐愉快。”服务员说完,收走了他们的号码牌。
岑竹微微颔首道:“谢谢。”
严清拿叉子拨动了一下蔬菜,懊恼道:“失策,没发现它居然有胡萝卜,你把它都挑给我吧。”岑竹小时候最讨厌吃胡萝卜了,每次看见胡萝卜都是一脸嫌弃。
岑竹拿过严清的盘子,细心地用叉子把胡萝卜都转移到另一个盘子里。还好,这份沙拉的胡萝卜含量不高,岑竹挑了一会儿就挑完了。他将那盘没有胡萝卜的沙拉推到严清面前,认真道:“但是我记得你也很讨厌胡萝卜。”
严清摘下口罩,托腮道:“那不一样,哥哥应该多照顾弟弟。”
岑竹吃了一大口胡萝卜,慢慢咀嚼,吃完后面不改色地说:“我更希望,自己能够照顾你。”
严清抿唇笑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手机,叹了一口气,开始用餐。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吃得很快。岑竹今晚上很有闲心,向严清建议:“要不要去逛逛超市,我看家里也没什么食材了,顺便消消食。”
严清扶额,忍不住笑出了声,“就我们吃的这点,你觉得有消食的必要吗?”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跟着岑竹来到了超市。晚上七点,逛超市的人很多都是三两成群,他和岑竹混在人群中间倒也不是很突兀。
十几分钟前发的消息仍旧没有回复,严清掏出手机在岑竹面前晃了晃,说:“我打个电话。”
岑竹点点头,推着购物车,慢慢地走在严清身旁。
“吃饭了吗?”
“好,我在超市里,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嗷,那好吧。我会早点回来的,你在家里乖乖的,拜拜。”
岑竹一言不发地听完了这通电话,他知道无论是严清之前发信息还是现在打电话,对象都是林戈。他忍不住开口提醒严清:“他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但也已经24岁了。如果你把他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到头来是害了你自己。”
严清弯曲食指在西瓜上轻轻弹了几下,便听声音边回道:“我会把握好度的。这个西瓜不错,就它了。”
岑竹对自家兄长爱当烂好人还心大的事简直无可奈何,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兄长左右手各拿着一挂葡萄问他:“你觉得是左边这串葡萄好,还是右边这串葡萄好?”
岑竹凑近了左瞧瞧右看看,最终得出结论:“左边这串。”
严清把那串葡萄放进购物车里,又接着向前走,拿了不少瓜果时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