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镜看着夹着尾巴跪在沙发前的人形犬，资料撞击手掌的声音像一条皮鞭一下下的抽在人形兽的身上。

“二手丙等人形犬。”楼镜有些兴致缺缺的陈述资料里的内容。

没有人会愿意买丙等人形犬，还是血统不纯正的金毛，更何况是二手的人形犬，作为赠品都没人愿意要。“干净”对于人形犬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因为二手就意味着有前主人的痕迹，就是众人所在意的，被使用过。

人形犬哆哆嗦嗦的跪伏于自己的脚边，说了好些个请罚求饶的话术，却偏偏总是几句一样的，让人听了好生乏味，但值得一提的是，他虽然没有春金色的毛发，却长了双棕色温润的眸子，他总会用那双充满小心翼翼的眼睛偷偷望着自己，和在商贩脚下笼子中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看人形犬的相貌，虽谈不上帅的多么惊天地泣鬼神，但也谈得上长得舒服，　对于楼镜来说算是有眼缘，要不然也不会在有了甲等人形犬的情况下，收了这捆绑销售的赠品，毕竟谁都不想多一个累赘。

楼镜想起那商贩夸丙等人形犬夸得天花乱坠，对过往只字不提，在自己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时大赞善人菩萨的嘴脸，有些烦躁。

“我把你带回来，你身上自然就有我喜欢的地方。”楼镜用鞋尖挑起人形犬的下巴“那商贩，可是夸你夸得天花乱坠，说你乖巧，听话的很。”目光直直的落在人形犬的身上。

“我很听话的，家务做饭，我都会做。”人形犬被迫抬着头，抖得如同筛子。不敢与楼镜对视，生怕脏了她的眼睛一般。

“你前主人给你取名字了吗。”

“我没有名字。”

楼镜了然的点点头，也是丙级人形犬在人形犬中地位低下，更别提主人赐名字了。

人形犬破天荒的抬起手托住楼镜的鞋底哀求，他说他每天都会清洗好自己，不会脏的，他说他会干各种的家务，会很多取悦人的方法，会忍受疼痛即使是被打的时候不会叫出声音。

“求求主人，别不要我，求主人别不要我，我会很乖的，不会脏了主人眼睛的……”他关注的重点在曾经有前主人，“　脏　”的问题，他完全会错了意。

“这么快就改口了吗。”楼镜有些诧异，看人形犬胆子小的很，改口倒是没费什么力气。

没想到这句无心的话，却被他误会成了自己对私自改口叫主人的不喜。人形犬眼泪一下子砸在鞋上，他伸出舌头将眼泪一一舔舐干净“对不起……我可以称呼您为主人吗……”小心翼翼抬着眼睛望着楼镜。

这卑微讨好的样子让楼镜打了个激灵，一下收回了迫使人形犬抬头的鞋子。

人形犬一下子僵住，尾巴夹的更紧，拼命的磕起头来。

还是那几句请罚，求饶。

“好了。”楼镜呵斥着。

人形犬立刻噤声，本能告诉他要服从主人的命令伏在地上哆嗦着。

“既然你还没有名字，以后就叫阿安吧。”

“谢谢主人。”主人赐了名字，也没对自己擅自改口多加训斥，阿安欣喜了几分。

“我在这个城市，顶多再滞留两天。”楼镜拄着胳膊，抚摸着阿安柔软的毛发。

阿安被摸着头顶，又低了低身体，以一个舒适的高度方便主人抚摸，他诚惶诚恐的接受着抚摸，生怕下一秒迎来的就是耳光与鞭笞，因为抚摸是好狗才有的奖励。

片刻，听楼镜没有下文，才陡然从走神中反应过来，要回应主人的话，他抬头想看楼镜的反应，却被摸在头上的手挡了大半的视线，只能看到主人半只眼睛。

“你可知道，在主人训话的时候，直视主人的眼睛，是错误？”

阿安脸色唰的苍白了起来，刚摇起来的尾巴又夹到了腿间，不住的磕头求饶。

她楼镜不是什么好人，阿安这幅诚惶诚恐的模样，戳中了心中隐秘的快/感，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现在就拿起鞭子，去享受下一秒传来的求饶，就像以前对待人形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