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做。
在他的内心深处还隐约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或许,或许王爷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藏着见不得光的心思……
青年怀揣着心事修剪院子里的雏菊,却隐约听到细微的动静。声音很小,很细,像是猫叫声,但细听之下却更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门的说话声。
齐成贤所住的院子是比较偏的,院内清净,因着王爷恢复神智,现在就只有鸿云来找他。
冷不丁听到有人在附近低声说话时,他自然便联想到了鸿云。
齐成贤刚一走近,就听到陌生的声音,道:“估摸着在大婚上……”
立马有人附和,“王爷肯定会喜欢。”
齐成贤满脑子就只剩下‘大婚’‘王爷’,这两个字眼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至于剩下的,因为他不敢靠近,自然就没有听到多少。
两位仆役闲聊完,就嬉笑着一并走远。
青年就立在原地,明明日头正好,阳光暖洋洋,他却觉得手脚冰凉。
大抵是这天太冷了吧。
齐成贤心中沉甸甸的修剪着枝叶,脸色灰败,整个人心神不宁。
“公子,您,您这究竟在做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骤然在青年的耳畔响起。
回过神,见鸿云拿着扫帚站在他跟前,正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呢。
齐成贤紧绷的神情稍稍松懈不少,反应过来,勉强牵起了嘴角,用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气说:“反正在房间闲来无事,干脆给它们修剪下枝叶。”
鸿云瞪着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雏菊。
公子近日是怎么了?上回向王爷请辞,但却遭到安郡王的婉拒。公子整个人就时时刻刻透着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了,很是少见,莫不是思乡所致?
但鸿云转念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般。
鸿云思忖了再三,捡着好听的说:“公子,我听他们说,王爷上京去了。现下他神志清醒了,面圣时皇上肯定会高兴,估摸着咱们很快就能回京了。 ”
“是,是啊!”齐成贤的舌头突然打卷。
是呀,那么渺小的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
他心里胡乱猜测,霍长洲这一趟上京,八成是皇上给他赐婚了。
其实,齐成贤一度很困惑,说句不好听的,霍长洲有权有势,手握兵权,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府上竟连个通房都没有,这样的人在皇室中着实少见。
以至于,甚至有人断言霍长洲有隐疾。若不是青年以身犯险,后庭开花,他差点就相信了。
他冷静的想,霍长洲生在皇室,出身显赫,应当娶一位名门贵女,儿女双全,而不是整日和同为男子的他厮混在一起。
他不能挡了他的路。
正想着,房门外却传来规律的叩门声。
鸿云去了小厨房,这会儿会是谁找来,齐成贤忙得去开了房门。
“齐大人。”
一位身形有些粗犷的丫鬟站在门口,以一人之力挡在了门前。
“呃,你……”
齐成贤扫了眼比他还高的丫鬟,面露狐疑,若不是穿着侍女服,青年险些以为是霍长洲身边哪个武将前王府寻人。
嗯,她的身量怎么看都未免忒高了些。
“你是来找鸿云的?”
齐成贤摸不着头脑,又觉得实在眼生,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印象。
他思来想去,该不会是来找鸿云的吧。
但丫鬟却摇了摇头,向齐成贤解释道:“不是,奴婢是烟儿,王爷临走前,曾再三叮嘱奴婢,一定要照顾好齐大人。”
闻言,齐成贤愣了片刻找回他的声音,“霍,王爷叮嘱你的?”
烟儿道:“是,王爷让奴婢来伺候您。”
齐成贤盯着眼前这位生着一对剑眉,嗓音还格外低沉,哪哪不对,且这身量仿佛下一刻就倒拔垂杨柳的‘烟儿’,他揉着眉心,神色中充满怀疑。
“奴婢给您捏捏肩。”
齐成贤登时打了一个冷颤,“不用了。”
看着烟儿毫不客气的进了房间,他蹙起眉头,霍长洲想做什么?
可是,一想到霍长洲夜里对他做的事,青年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烟儿莫不是王爷派过来监视他的吧?
“公子!”房门被人敷衍的轻叩了两下,鸿云面露喜色的闯进来,笑着道:“梨园来了位戏子,听闻他生的可是顶漂亮。”
“等会儿,拾掇一下咱们就出府瞧瞧。”他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咳咳——”
烟儿适时的轻咳一声。
鸿云来的急匆匆,刚放下手上的糕点,自顾自的和齐成贤闲谈,不时笑笑,压根没注意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丫鬟。待听到这声低沉的咳嗽,他方才注意站在一旁的烟儿。
“公子。”鸿云忙用眼神和齐成贤交流。
‘您从哪个武馆找来个铁娘子做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