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挂了再找个能怀宝宝的。
桓雁之满意,“苗苗说话要算数。”
苗苗:“算数的。”
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算数呢?
桓雁之摩挲着少年的脸,这种口头约定难让他心安。
要是苗苗嫌他不行,回太白山找别的精怪,那可怎么办?
他当即撩开鹅黄色的纱帘,抽出大瓷瓶里专门用来写文书的布帛,开始写婚契。
苗苗撑在床角,好奇地看着青年忙来忙去。
不是方才还说玩他的小穴吗,怎么一下子又要写东西了?
桓雁之又点了一盏灯,狭小的卧室被照得如同白昼,青年提笔而就,自有一股飒意的风流。
苗苗呆呆地看着青年,一时间忘了言语。
桓雁之把自己的家世、生辰都详尽地写了上去,朝苗苗问道:“苗苗母亲贵姓?”
“姓颜,嗯,不对不对,姓燕。”苗苗支支吾吾了半晌,见青年没露出怀疑的神情,才松了口气。
他这个颜苗的身份太容易穿帮了。
桓雁之:“用小名即可。”
苗苗:“石榴,我娘小名叫石榴。”
他娘是大石榴精,他是小石榴精。
桓雁之点头,少年和他猜想中的分毫不差,真是天生灵长的草木妖精,还是特别甜的小石榴精。
“你的生辰八字呢?”
苗苗:“不记得了。”
他们这些妖精,有些连自己活了多大岁数都不知道,哪里还能记得自己什么时辰出生的。
桓雁之:“你娘没告诉过你吗?”
苗苗:“没有。”
他娘生下他之后就感觉自己要度劫飞升,不是修炼,就是教他修炼,完全没提过生辰之类。
桓雁之:“那你记得出生时是什么季节吗?”
苗苗:“秋天,是秋天,山林里很多果子,还有些冷。”
少年毫无凡间生活的经验,要是他略懂一些,便能知道凡间小儿难有三岁之前的记忆,更不可能记得起自己是哪天生的。
桓雁之:“月亮呢,是圆的还是弯的?”
苗苗回想了下,“特别圆。”
桓雁之:“那苗苗可能同我一天生辰。”
苗苗:“你什么时候过生辰呀?”
桓雁之:“八月十六,正好在中秋后一日。”
苗苗歪着头,“那我也这天生辰吧,一定是个特别好的日子,那你是不是快过生辰了?嗯,应该是我们快过生辰了。”
……
桓雁之又扯了会家常。
少年无知无觉,有什么便说什么,把自己的老底卖了个彻底。
桓雁之勾唇,把写好的婚契放到苗苗跟前。
苗苗看了看桓雁之对自己的描述,一长串的父母祖父母名字,还有他的小字南约,太子身份,排行第几都写上去了,自己那里就填了个太白山苗苗,母亲石榴,颇有些气馁。
“我也有一串,为什么不写?”少年心虚地问道。
他现在是颜苗,也是有身份的人,可以写一大串的。
桓雁之:“我是太子,自然要写得详尽一些。”
他知道苗苗的意思,可与他成婚的又不是掉下护城河的颜苗,而是太白山的苗苗,婚书上自然不应该写别人的身份。
苗苗这才关注到布帛上的内容,“这是做什么用的?”
桓雁之:“保证书,我不得同别人在一起,你也不能同别人在一起,画押生效。”
苗苗:“你不娶太子妃了吗?”
桓雁之心知苗苗不愿做他的太子妃,并不正面回答少年的问题,“我既能写下保证书,自然不会同别人有首尾。”
苗苗没深究桓雁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摸着布帛上的花纹。
这份保证书对他而言太诱人了,他看不懂上面的结连理、瓜瓞绵绵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什么约定的说法,他听孔雀精唱过的,于是想了没想就醮着印泥按上了指印。
桓雁之的视线落在鲜红的指印上,纵使知道少年不受凡间的律法束缚,这份文书于少年而言并无实际效力,眉间却也依旧难掩欣喜之色。
苗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见桓雁之把墨迹未干的布帛小心地放在长案上晾干,突然出声道,“你有一份,我还没有呢,万一你藏起来耍赖怎么办?”
桓雁之:“苗苗想怎么办?”
苗苗:“再写一份,我也要留一份。”
他要拿去和解赞炫耀,他拿到了雁之的保证书,不但不会不要他,还保证只有他一个。
桓雁之笑道:“嗯,写三份吧,再交一份给礼部留档。”
苗苗也满意了,语调严肃又认真:“要遵守约定。”
桓雁之放下笔,走到榻边抱着半裸的少年,亲了亲少年的脸颊,哑声道:“遵守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