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说完就觉得卧室内的气压陡然低了好几分,让他害怕得缩了缩脚。
青年浅色的瞳仁里好似凝了化不开的霜雪,原本上扬的嘴角也扯得平平的,像是被气着了。
桓雁之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心绪。
他虽不知旁人于床事上如何骁勇,但自己的身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难道是要让他和那些精怪比起来差太远了吗?
听闻有些精怪在发情时能欢爱数月不休,他自认是做不到的。
青年的心情低落下来,本想开口询问,最后都咽进了肚子里。
苗苗扯了扯青年的衣袖,亲呢地亲着青年的脸。
“明日我们找大夫看看吧。”
桓雁之稳住心神,继续给少年擦着头发。
“不必。”
苗苗:“不要讳疾忌医。”
桓雁之觉得耳熟,然后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对霍骁说过的话吗?
又想起苗苗同霍骁带过来的那位黄衣少年情同手足的模样,便猜想黄莺也是山间精怪,难怪会说霍骁身体有问题……
桓雁之:“我的身体每过一段时间便有宫中御医专门检查,不会有问题。”
苗苗眉头拧得能打结。
不是桓雁之的问题,那是难道是他的问题?因为他的肚子不争气,所以才怀不上宝宝。
“那明日请个大夫来给我检查吧。”
桓雁之没想到苗苗如此迷糊,少年是妖精,哪能让凡间的大夫来看诊?
要是被诊出异常,以父君最近的行为,定是要把少年抓起来铐问。
“你在建邺没有相熟的大夫吗?今日同你说话的黄莺,他知不知道建邺有哪些医术高明的大夫?”
苗苗没反应过来,以为雁之不想帮他找大夫。
桓雁之是太子,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当然是宫中御医,他为什么要去找黄莺问呀?直接问雁之不是更方便吗?
“不找了。”
桓雁之以为苗苗明白过来,松了口气。
“苗苗身体没有问题,不必请大夫。”
苗苗才不听他的哄,抱着被子委屈巴巴地睡了。
他要是太子的妾室就好了,想请哪个大夫就请哪个大夫,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地跟雁之在一起。
桓雁之去抱少年的腰,见他抵触,以为少年嫌弃自己,收回手,靠着床沿闭上眼睛,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忍得辛苦,只觉得时间分外难捱。
下次如有问题,须得当日解决为好。
苗苗睡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摸着青年的位置,抱到了青年的胸膛,往青年的身上挤了挤,嘟哝道:“……雁之。”
桓雁之回抱住他,见少年没醒,亲了亲他的额头,“苗苗。”
不过一会儿,便也跟着沉沉睡去。
-
一连几日,苗苗都没去上学,在萱院里躲懒。
以前千盼万盼不用上课,真不用上课的时候,又浑身难受。
桓雁之倒是一日比一日勤奋,窝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苗苗好奇,想同桓雁之一起在书房呆着,但桓雁之不让他进,而且最近桓雁之也不玩他小穴了,加上中秋选妃快要来临,苗苗得出了一个非常严谨的结论:
——桓雁之要抛弃他了。
少年跑到端月山的崖边偷偷伤心,呜,他还没怀上宝宝,雁之就不要他了。
解赞见少年哭得如此伤心,还以为他是遭遇了自己什么不知道的祸事,连忙出来安慰。
“别哭了,都会过去的。”
苗苗坐在石头上,望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解赞,没理他,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解赞给他递了一方帕子,“我解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和我说说,遇到什么事了?说不定我能帮你。”
苗苗擦干眼泪,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有那么厉害吗?”
解赞:“当然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名闻天下文武双全的解公子,在桓雁之和苗苗这小两口面前一文不值呢?
苗苗还是不太相信,死马当做活马医地问道:“雁之不喜欢我了,过两天就不要我了,你能让他别不要我吗?”
解赞瞧着少年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都碎了。
这谁能抵得住不要啊,桓雁之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也不可能经得住啊,何况他了解桓雁之的为人,哪怕不喜欢少年了,也负起责任来,不可能不要。
“你从哪里听说的?”
苗苗蹦出两个字,“猜的。”
解赞:“……”
苗苗:“他最近就把自己关书房里面,不让我和他一起看书,也不……”
少年说到这儿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不说话了。
解赞:“可能他有些事不方便告诉你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