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放在手心。
原本娇嫩的手掌一个月就粗糙了不少,上面还有浅浅的裂口,伤口里面还有着未长好的粉肉。
那些粉肉像是铁勾,一下又一下挑着心口处的嫩肉,将他的心口挑得鲜血淋漓。
苗苗用力地抽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不好看。”
桓雁之对他说道,“你今日就在这儿睡吧。”
他拿出自己的睡袍递给少年,打开浴室的门,“去洗洗。”
苗苗望着自己衣裳上的泥斑,肯定是之前把薛昆按水里的时候溅到了。
“会把浴室弄脏。”
桓雁之:“无碍。”
他见苗苗进入浴室后,推开房门走到院中,吩咐易卓道,“去查一下,今日下午在内舍的寝舍,苗苗和薛昆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苗苗坐在浴池里,开心地玩着水。
馆主说的太有用啦,太子一见到他就允许他上床了。
和雁之睡觉,嘿嘿……
和雁之睡觉,嘻嘻……
要是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有宝宝啦!
苗苗细细擦好澡,擦到身上都红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浴池,拿过桓雁之的睡袍套在身上。
青年的睡袍也是白色的,软软地贴在身上,穿起来舒服极了,就是太大了,他用腰带绕了好几圈才扎紧。
苗苗摆弄好睡袍走出来,才发现桓雁之不在。
萱院正中,明月高悬,偶有虫鸣。
易卓还是穿着他的绯衣侍卫服,躬身对桓雁之禀告道,
“今日下课后,苗苗到内舍的寝舍送还洗晾好的襕衫,其中薛昆的襕衫是破了两尺来长的口子,他说是苗苗洗破的,要追究苗苗的不是,苗苗反驳说不是他洗坏的,劝薛昆自己早点补好,薛昆便对阒着襕衫踩了几脚,之后,苗苗便把他提到周围的假山池里,把人按下了水。”
桓雁之说道,“浣衣处有人证吗?”
易卓抬头看了一眼卧房中探出脑袋的苗苗,“有,浣衣处有位小厮作证,是苗苗洗坏了衣裳。”
桓雁之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太学的管事便是薛家的人,就算事先薛昆没有打好招呼,薛管事也会偏帮薛昆。
青年站在庭院中,白衣被月华披上一层流纱,声音清淡而高远,“内舍呢?”
易卓:“薛昆的舍友孔伊作证,薛昆的衣裳交给苗苗洗之前并无损坏。”
桓雁之看向天空中的月华,“易卓,权势真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毒药。”
连薛昆这样的纨绔,借了国税的势,都能在太学中搅风搅雨。
易卓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论起当今桓国的太子,谁都要赞一句礼义仁德,当世无二。
可谁又会想到他才不过二十一岁,这个年纪本该陌上纵马,年少轻狂,他却一直守在一寸天地中,以往无事不出宫城,现今无事不出太学。
如果陛下殡天,他就会回到那个埋葬他往后岁月的宫城中,锁着自己度过余生。
“只要殿下想,权势唾手可得。”
桓雁之摇头,“你去找两颗补身的药丸来,在上面刻上占卜的古文,明日交给我。”
以势压人是最无能的做法,他不屑为之。
苗苗看着自己的脚尖,见桓雁之进屋,对他说道,“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桓雁之抱起他,“怎么不穿鞋?”
苗苗抱住青年的脖颈,他洗好澡再穿脏脏的鞋子,那澡不就白洗了吗?
桓雁之把少年放在床沿,拿过湿帕给他擦着脚。
少年十指圆润,足底粉嫩,肉厚而软,一丝薄茧都无,一只手掌堪堪握住,像是握着软云。
苗苗动了动脚趾,他的脚没什么特别的啊。
又过了好一会儿,青年还是没松开他的脚,指腹的薄茧更是磨着他最软嫩的足心,一下又一下,像是羽毛在搔他的足底,连他的两腿间也被搔出了湿意。
少年被揉得难受极了,哭吟着说道,
“……痒。”
桓雁之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手掌,“擦好了,苗苗睡吧。”
他走到木架边,放好棉帕,“薛昆的事不用担心,小事而已。”
苗苗揪开被子躺了进去,给桓雁之留了个空位,露出乌溜溜的眼睛。
“春宵一刻值千金,睡觉吧,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