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末世还有十二天。
清晨,正想抱着老婆贴贴撒娇的纪时星被一旁空荡的床铺吓醒了,他猛的睁开双眼,谨慎的环视着屋内的一切。
他太害怕了,害怕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梦醒后的他依旧活在那个没有夏杳的世界。
尤其他的床边还是空荡荡的,从没有温度的床铺上可以猜出夏杳已经离开很久了,男人的眼眸霎时布满了血丝,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身朝客厅走去。
但是他想要见的人也不在客厅里,这让纪时星有些慌乱,匆匆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他与骆以榭分别在两个房间,按照规定,夏杳一天陪一个男人睡,昨晚的夏杳陪的是他,那么今早夏杳很有可能会跑到骆以榭的房间去,再加上夏杳对骆以榭的依赖程度,纪时星就有些吃醋。
骆以榭的房门并没有锁,昨晚又忙通宵的男人这会儿才准备休息,所以在门被打开前他就醒了,他以为是夏杳过来找他了,正想等人走近时抱着狠狠亲一顿时,却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杳杳在你这吗?”
按照平常,纪时星是不会进到骆以榭房间内的,因为在末世待久了,他们的领地意识都很强,根本不允许他人擅自进入,但这会儿的纪时星实在太慌了,那种慌乱说不清,道不明,他只想快点找到夏杳,所以就这么直直进去了。
“……杳杳?”骆以榭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他不是昨晚和你睡的吗?”
纪时星的慌乱有了头绪,他神情凝重的看着屋内的人,沉声说道:“杳杳不见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两个男人第一次厌恶起了过大的别墅,一个继续在屋内找着,一个去书房调起了监控。
找完整个二楼又看完监控的两个男人神情沉重的在楼梯口碰面,骆以榭的嗓音有些沙哑,“没看到杳杳出去。”
“其他房间也没有杳杳。”纪时星的嗓音同样喑哑着,他的表情此刻阴沉的可怕,就像是被夺了宝物的恶龙,时刻都有爆发的可能。
那杳杳能去哪?骆以榭捏着鼻梁沉思,他的害怕和恐慌不比纪时星少,但他知道越急越找不到人,他垂下眼,耐着性子朝楼下走去,“我去楼下看看。”
一层没几个房间,男人们也早早把佣人们遣散了,这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们三个人住,本来心都要沉下去的男人们最后在厨房的冰箱角落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此刻的夏杳缩在冰箱与墙面间的角落里,小小的身躯缩成了一小团,正乖乖的熟睡着,又小又可怜的模样让暴怒的男人们只剩下心软,纪时星伸手去抱角落里的人,可手才碰到,就惊觉夏杳的温度高得吓人,还未完全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纪时星连忙想将人抱出来,但那个位置实在太窄了,他根本抱不出来。
凭借偏暗的光线,两人终于看清角落里的人了,这哪里是在熟睡啊,夏杳明明是在发烧。
但是他们又把人抱不出来,这让纪时星有些着急,伸手勾着去拍夏杳通红的脸蛋,语气急切,“杳杳?杳杳?醒醒好不好?……杳杳,乖,看一眼老公。”
夏杳烧的神智都不太清醒,在感觉到有人碰他时,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但碰他的那人手好凉,贴在他发热的身上很舒服,他很喜欢,可那人身上的气味却不是他想要的气味,这让他陷入了矛盾,他到底想要谁的气味呢?
红润的小嘴瘪了瘪,眼泪唰的就从猫眼里涌了出来,他真的又委屈又难受,他想要的那个人还不来找他,这让身理加心理的双重难受让他哭的更加伤心,细碎的呜咽声从嘴里不断发出,把本就着急的两个男人急得要死。
尤其是纪时星,他又急又气,生病的夏杳根本不让他碰,他手刚伸进去夏杳就又往里缩,让他根本碰不到他,他只当夏杳是烧糊涂了,蹲下身子耐心哄着他,“杳杳,不哭了好不好?你抬头看看,是老公在抱你,不要躲了好不好,老公知道你难受,你出来老公带你去看医生。”
本来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杳,再模糊间听到“医生”两字后哭的更狠了,他想起了自己之前打针吃药的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太惨了,现在的他急需那个人的安慰,“呜呜呜呜…哥哥,要哥哥呜呜,杳杳要哥哥呜呜呜呜……”
含含糊糊又宛若蚊声的话语让两个男人听不太清,但隐约间男人们能分辨出“哥哥”两个字,这让纪时星气的磨了磨牙,但却无可奈何,只能愤恨的让开位置让骆以榭来。
这会儿的骆以榭哪有空嘲笑纪时星,他赶忙蹲下身子,伸手去抱角落里的人,“杳杳?哥哥来了,你出来一点好不好?出来一点哥哥就能抱住你了。”
“…呜呜呜呜,哥哥?”熟悉的气味慢慢贴近,哭的满脸泪渍的夏杳停了下来,泛红的鼻尖一吸一吸的,泪水了视线,让他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但是熟悉的气味让他知道这是他心中渴望的那人,他双手撑地的往前爬了两步,湿漉漉的脸蛋主动往宽厚的手掌上蹭,气息呜咽着,“哥哥呜……”
“哥哥在。”男人温声哄着贴过来的人儿,但眉头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