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稚白到藏书楼的时候,虞僧正在打盹,他显然这两日并没有好好休息,比之前见到他时憔悴不少。
“虞书台。”
“虞书台。”
青年连唤了虞僧两声,依旧不见虞僧有醒来的迹象。
谢稚白没办法,往前走了两步摸出一本《谛神纪事》,返回书台边,边看边等。
上古谛神,最不喜人唤他为兽。
……
不知过去多久,虞僧终于转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
谢稚白放下书,“叫了。”
虞僧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山狐艳史》的渊源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它是鬼域的魅鬼一派,专以吸食精液作为提升修为的方式,一点精液便可让他们维持百年的寿命,可以说魅修中最为杰出的功法,可惜他们此族的人都十分懒惰,不到寿元将尽不会出来活动,吸食一次便想休息数百年,因而多对炉鼎囚禁羞辱,而且他们极怕报复,所以多采风流修士的精水,他们极少会花费精力追踪报复魅鬼。更重要的是,此法修炼到一定境界,可通人识海。”
他打量了谢稚白一眼,“你是不是见过谁修炼这个?此法说不定能让怀蘅尊上醒来,可若不是鬼修,便会耗损自己的寿元,长期无益。”
谢稚白:“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能适合魔修修炼?”
虞僧翻了个白眼,“你还真当我是百晓生啊,这我哪知道,我又不会修魔。”
青年指了指楼顶,“传闻数百年前,卫绶曾自改功法弃魔修道,他写的手札就在最高的七十六楼上,不过没人能看懂,你要是能看明白,说不定就能将话本中的修炼方式改一改。”
谢稚白朝他道谢,“我等会上去拿,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你。”
虞僧掸了掸书台上的灰,“什么事?反正你麻烦我的已经够多了,不在乎这么点。你要是真能看懂卫绶的手札,给我抄录一份笔记便算是报答我了。”
谢稚白:“我想问……可有赚钱之法?”
虞僧也靠着书台坐了下来,“你怎么也问我这个?”
谢稚白有些羞涩,“我想给自己攒点嫁妆。”
虞僧望着谢稚白,这身长玉立,足足高他一个头的青年娇羞起来,他真有点扛不住。
“去都城的悬赏台上接几个单,赚个十来年,就能攒个百来万了。”
谢稚白犹疑,“十年会不会有点长……”
虞僧摸出一本《刑法》放到他青年手中,“所有来钱快的法子都在这里了。”
还没等谢稚白说话,他又将书收了回去,“开个玩笑。”
虞僧又说道,“你是天生的仙骨,为何要为此等俗务烦忧?只须勤学修炼,便有大把的人奉上钱财,只求你能指导给他们通一两处筋络。”
谢稚白:“我如今身在魔域,又无才名,何人会让我通筋络?”
虞僧:“等你回修仙界的时候再赚,不急这一时,你身无分文,只能晚间出门,又是正道修士,还是在修仙界挂了通缉令的,想找份活不容易,等你杀回潼川派,以剑证名,便能好过许多。”
谢稚白再次谢过虞僧,到七十六楼拿了卫绶的手札,回了寝殿。
卫绶的手札并不难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浅显,不知虞僧为何会说手札?涩。
他研读了手札,又仔细琢磨着《山狐艳史》的功法,少年所有反常的行为都有了解释。
用这种方式来救醒自己的姐姐,实在太过伤害自己的身体,难怪怀鱼不肯用自己的修为,估计是怕自己达不到下一个境界。
-
怀鱼发现谢稚白最近不爱搭理自己了,没日没夜都在修炼,不但修炼,还一个躲起来偷偷修炼,不让他看。
他翻着《山狐艳史》中的第十回,姬妻醉酒在段缙面前大跳脱衣舞,逼其夸自己美貌。
谢稚白都不看他,他怎么给他跳脱衣舞啊。
少年只能牵着小白在宫里到处晃荡,再晃荡四天后,谢稚白终于不修炼了,来找他了。
哼。
怀鱼坐琉璃瓦顶,见谢稚白飞上来,皱着眉头思考自己如何才能有气势一点。
半息后,少年冲着谢稚白说道,“都四天了,你怎么不再修个十天半个月的,还知道来找我,哼!”
谢稚白眼底含笑,“有重要的事情。”
怀鱼:“你还笑,不许笑!”
谢稚白拽着少年的袖子,“不笑了。”
少年揪起小白的耳朵,偏向另一侧,不想看谢稚白。
小白哀嚎两声,想让谢稚白给他说两句好话,为什么小两口吵架,受伤的总是它。
谢稚白没理它,知道他和怀鱼是小两口,它还在这打扰他们。
“我错了,不该修炼这么久不见你。”
怀鱼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又没说这个,谁想……见你了,不要脸。”
少年脸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