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爱幻想的人,简单地说,就是白日做梦。
其实这不能怪我,无论谁,因为一场意外而瘫痪,绝望地躺在惨白的病床上……都会爱上幻想的。
在那个虚构的国度里,我是王,而他——
是我的奴隶。
1
卢飞,他的名字。
得知我也许一辈子都要在病床上度过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名字咀嚼了千百遍,似乎每多一遍就能让那个男人遭受到恐怖的伤害。
他的长相很清俊,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如果不是车祸把我们联系在一起,我也许会喜欢他。
可没有如果。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
“你……”
“滚出去。”
我想我瞪他的眼神一定很恐怖,他看起来简直要被吓哭了。
“我不走。”
“韩叶,我不走。”
2
为什么我的人生要和一个撞了我的人绑在一起?
这不公平。
我面无表情地想着,又差使在我面前晃悠的人:“喂,削个梨给我。”
卢飞眼睛亮闪闪地应了,又有些委屈。
“我不叫喂。”
“鬼知道你叫什么。”
我嘲笑地说,看到他的脸色微微发白,沉默地转去厨房。
3
我当然知道他叫什么。
只是车祸之前,我对这个人只有牛皮糖一样的模糊印象,车祸之后,恨于出口这个名字。
他喜欢我,也曾被我抛弃。说起抛弃,是有些莫名其妙,我只是逗一逗他,他就以为我和他是情人的关系了。
“韩叶,看这部电影好吗?”
我闭上眼睛,懒得理他。
“睡觉了,别烦我。”
“……哦。”
床边微微下陷,我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偏头看他,正好抓住他眼底未来及收去的迷恋。
“真是下贱。”我轻声说,这声恶毒的叹息只有我自己看能听得见,“知道我怎样才会开心吗?”
他的背僵直了一瞬,哑着嗓子问:“我……该怎么做?”
“倒也不傻。”
嗤笑着,我示意他凑过耳朵。
“啊!”
我咬住他的耳垂,啃咬了几下松开,又轻轻呵气,语调冷漠:“骚货,自己做给我看。”
他僵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难道我还要喊一个撞了我的人‘宝贝”?”我讽刺地微笑,上扬的弧度饱含恶意:“我可以喊一千个甚至上万个人宝贝,只有你没这个资格。”
“……我回去了,有事的话……”
他退缩的样子让我觉得快意,又觉得内心空虚:
“你以后不用再过来了。”
“看见你我就恶心。”
“……”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朝门走了过去。
我转头看着窗外,深感人生无趣。
门锁上了,耳边却响起细碎的衣服摩擦的声响。
“你……”
我转头,眼中泛起一丝波澜又重归暗色。卢飞正慢慢脱掉下身的裤子,我却阻止了他。
“把内裤拉下一点,让我看到你的屁←_←眼。”
他错愕的脸渐渐涨红了。
(省略一千字)
*****
我麻木地躺在病床上,再一次诅咒那个毁了我人生的男人。
护士小姐推门进来,把紧闭的窗子打开,让新鲜空气透进来 。
“今天天气很好呢。”
我略过她背光模糊的脸,看到窗外的绿色樟树正生机盎然。
*****
护士小姐步伐轻快地走出了韩叶的病房,迎面看见一个长相俊逸的男人,惊喜地喊到:“卢先生!你来看你朋友吗?”
卢飞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又问她:“那个……韩叶他睡了吗……”
“韩先生啊,他有点奇怪呢,一直看着外面。”
“啊,这样啊……谢谢你,护士小姐。”
“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
护士摆摆手,刚想和这个帅气的男人再聊几句,就被医生喊了过去。
卢飞收回目光,停在韩叶的病房前,看到那个一直光芒四射的人脆弱地躺在病床上,安静地像死了一样。
韩叶听见皮鞋的声音,偏过头。
“好久不见,韩叶。”
卢飞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的人睁大了眼睛,憎恶地看着他,忍不住低低笑了。
“这样能对你为所欲为的感觉,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