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不知芸芸苦,山枫仍染故时红。
月谷一诺循幽去,雾散云开不见踪。
季疏台不敢言爱,也不知世人所谓之情,是否是他心中的念。
念念不舍,念念不忘。
起初,那只是三个字,一个贴着“总受”标签的影,和他无关。
走近了,那又成了苦,化成涩,是颤抖着承受无上恶意的悲惨化身,让他怜而却步,心却狠狠颤抖。
再近一步,他们相拥,相眠,相吻,那是温柔的羽,是轻声的低吟,是蹭入怀中的柔弱,让他缴械投降、甘愿守护。
但也还不止。
他们月下畅谈,那盈盈一笑,有他牵挂的苍生;芳菲雾林,是他保护同袍的桃源;就连那覆盖双眼的绸带,也是他明知苦难而行,最后给自己留下的尊严。
或许,也有对世人的宽容。受苦而不见凶者,留仁不留恨。
那时,季疏台就想,那是他在此世上,见过的最美好的人了。
他不敢说这是否是爱,更不敢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都太遥远了。
世界的恶意,让他和他,站在了锁链桥的两端,一步踏错,就粉身碎骨。
季疏台在这世界呆了三百年,没遇上什么险境,修的又是自在道,随心所欲,从不逼自己,以至于上辈子为人的懦弱始终留了分在骨子里。
怕出洋相让世人嘲笑,怕与众不同被千夫所指,怕沾上麻烦再难安宁,怕痛怕苦,怕死!
但易微尘让他不同了。
龟缩两辈子的勇敢,破土而出了,向着那空中皎月盛放。
他只想,跟在他身边,默默守护他。为他,义无反顾一次。
只这一次,以命为代价。
可那指引前行的月儿,却被云藏了。
在哪儿?
在哪儿!
“易微尘!!!”
“你在哪儿!!!”
空山深谷,久久回荡,化成剑池圈圈浪。
冰,湿,冷。
巨大的北冥铁将苍白瘦弱的躯体锁在湖心的小小孤岛上。
小小的孤岛上,泥土沾着血迹,滋养了一丛丛萤萤草。那是这片漆黑中,唯一发光的东西。
周围黑色的湖水,倒映着那丛丛暖光,显出了巨大的沧桑的石壁,上面布满了久远的剑气。
这是一个在山体中人为开凿的洞。
“易微尘,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似是经过伪装,格外沙哑。
“我已免你遭受炉鼎之苦。这是我的诚心。只要你告诉我答案,你就可以隐姓埋名离开长坤门,摆脱双生族人的身份,安安稳稳过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易微尘神色冰冷。他遮住双眼的束带被外人破了禁制,强行摘了去。此刻那双凤眸里是化不开的寒。
“这就是你设计陷害师父的理由?”
“呵哈哈哈哈!文冀昌这老东西暴殄天物,早该退位让贤。是他自不量力,自讨苦吃!”
“明明有收服阿(e)鸾神兽的宝物却不用,天天龟缩长坤,要是我,早就驾着阿鸾一把火灭了其他杂碎,一统大陆!”
“先灭郑齐,再破圣天,而后剑指九州!无人争锋!!哈哈哈哈哈!!”
那人疯狂的笑。
易微尘像看着跳梁小丑般看着前方漆黑一片:“你以为,只有长坤门有神兽?”
“……怎么?其他门派也有?”那人猛然收了笑,问道。
易微尘冷哼一声。
“你说!!说!!!”
那人怒了,突然巨大的北冥铁上电光一闪。
“啊!——”
易微尘此刻呈大字被北冥铁吊在湖心小岛上。他的胸前两乳被一粗针接连穿过,粗针两头连接着细细的铁链,分别缠上了他的双臂,而后与吊住他的北冥铁相接。两乳间的粗针中部,挂着一条细铁链,那细铁链向下,紧紧绑着阴茎根部和囊袋,而后又延伸至后庭洞里。里面有一颗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寒铁球。
那道电顺着北冥铁和铁链传导至胸前的粗针上,又流经阴茎囊袋,最后汇聚在体内的寒铁球上。瞬间,疼痛在易微尘所有敏感点上炸裂,他剧烈弹动起来,两眼失了焦距。
似乎,什么东西要电焦了。
易微尘无力地低垂下头,白发挡住了他的狼狈。他的嘴巴里流出伴着白沫的津液,一滴滴落在地上。
“易微尘,号令神兽的宝物在哪里?嗯?!”
易微尘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回过神。他忽而笑了:“死……死心吧!…没有……神…器……”
“易微尘,你别想着激怒我。你的师弟师妹,还在后山芳菲雾谷呢。”
“你……你怎么…知道!!”易微尘一愣。
他相信季疏台,他只告诉过他……
“几百年前就知道了,你以为你和掌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