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鸣笛声传来,停在两人面前,车上下来个人,赫然是老熟人蔡飞章蔡导。
“蔡导好。”周泽恭敬地打招呼。
他没想到居然是《为帝》的导演接着拍《问声》的戏,转而一想蔡飞章和秦炽的关系,实际也并不意外。
“周先生,好巧。”蔡飞章咬牙切齿,气却不是冲着周泽去的,而是秦炽去的。
为了泡偶像,连剧本都整上了,他真的是,拿这混世魔王一点办法都没有。
“蔡老头,好巧。”秦炽也跟着打招呼,丝毫不理蔡飞章的白眼。
“巧你个头,好好演,别丢人。”蔡飞章脸红脖子粗,鸭舌帽随着动作一抖一抖。
他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有这样的天赋,不想着好好当演员,天天想着泡男人,要什么男人没有,非得吊这一棵树上。
蔡飞章上下打量着周泽,黑发松软地垂在耳畔,鼻翼间的小痣增添几分动人的神采,眼中笑意浅淡,好似漫过千山万水。
这样的男人,也不怪秦炽被迷得不管不顾。
他本来不想掺和,为了侄子泡男人所以导演电影,传出去秦炽不要脸,他还要呢。
直到看过剧本,他那种震撼才难以言表,字里行间是《荡舟》的风格,比《荡舟》还要成熟老辣,就国内的电影行情,他能自负地说一句,这剧本不给他拍都是糟蹋。
秦炽选的主角也无可挑剔,周泽饰演纪源,秦炽饰演樊初,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蔡飞章揪着胡子,自我安慰,他在这里也能盯着秦炽,不让他做出丑事。
“编剧来了吗?”蔡飞章问道,他想见见剧本的作者。
“早就来了,就等你了蔡老……蔡导。”秦炽舔了舔嘴唇,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浪盖过一浪。
剧本的第一幕是海浪的空境,转而就到樊初臆想出来的床戏。
纪源和樊初的床戏。
也是阿泽和他的床戏。
秦炽的手心全是汗,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最近都没亲近过阿泽,他憋得快疯了。
他本以为次日能直奔正题,谁知道蔡老头非要烧香拜佛。
“老天爷赏饭吃,态度要虔诚,不然要惹灾祸。”蔡飞章敲打秦炽。
秦炽端着三根香,撇了撇嘴,嘟囔着封建迷信。
“嗯,要虔诚。”
周泽恍若未闻,跟着蔡飞章把香插进香炉。
他不信神,不信佛,但信命。
-
天空像是倒扣的盖碗,没有一丝星子。
渔村的婆婆坐在门口交头接耳,絮絮叨叨地明天不宜出海,哪怕现在渔村没有几个壮年劳力,也没有人要出海。
周泽躺在床上看剧本,第一幕赫然是纪源与樊初的床戏。
剧本的文字感染力极强,他把自己代入纪源,甚至能感觉樊初在咬自己的耳朵,拖着自己上下沉浮。
他觉得剧本不错,也丝毫不耽误他觉得作者就是为了发泄肉欲来的,床戏瞧着只有三场,却从头贯穿到尾。
周泽感受到和作者想通的心意,这份心意不是别的,而是《问声》剧本就是随手写的,说不定还是作者关于和男友性爱的想象。
“阿泽,你睡了吗?”
笃笃笃地敲门声传来,周泽惊得放下剧本,有种看小黄书被人抓到的羞耻感。
他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给秦炽开门,不用说,秦炽就是来探讨剧本来了。
对戏的事情不可避免,尤其是他多年后踏回电影圈,更应该提前找找感觉。
“小炽,进来吧。”周泽忐忑地说道。
房间内的床是两米的,很大,显得屋内的空间狭小。
青年高大挺拔的身躯往房间内一站,越发显得逼仄,荷尔蒙的气息无处可散,浊重的呼吸声贴在后背,令周泽觉得危险。
“前辈,我没有过性经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演。”秦炽自然而然的坐在床沿。
屋内一张凳子都没有,只有床上能坐。
“我……”周泽本想说我也没有,顿了顿继续说,“多看看就会了。”
“那我找找,有没有片子一起看。”秦炽拿出手机搜索。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泽没想到秦炽能这么理解。
“前辈说得对,我能想象男女,但是我没见过男男是怎么做爱的,前辈你看过吗?没有的话一起学习吧。”秦炽脱鞋上床。
秦炽下载的GV没有什么情节,开篇就是男人失恋在酒吧约炮,被另一个男人看上,在酒店洗手间来一发的故事。
“还没我的大……”秦炽漫不经心地点评。
“真的有那么爽吗?叫得好大声……”
周泽听得面红耳赤,别说GV,他连AV都没有看过。
出于学习的心态,他还是硬生生把眼神挪到屏幕上,观看主角的肉棒在菊穴中进进出出。
“不看了,没意思。”秦炽收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