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眯起眼睛，问柳如是说：“你那么瞧不上我们北人，那你爬上孤的床！你是不是想着让你们南人的后代坐上大位？”

“哼，那又如何？你们除了兵强马壮外哪一点儿比南朝强，现在的天下，难道不是靠南朝的遗臣撑着吗？让南人的孩子做皇帝有什么不好？这是苍生之幸！”

完颜烈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柳如是这是疯了吗？他不做皇后了，他也不让晓儿做太子了？而且，这是什么眼神儿，又或者这才是柳如是本来的样子？完颜烈盯着柳如是的脸，再一次问他：“所以你爬上孤的床，就为了让你们南人的后代继承我北朝的大业！”

柳如是没有丝毫的迟疑，没有半点儿的犹豫，往日里柳如是眼睛里的爱意和撒娇的娇俏全都消失了不见了。和这冬日一般，柳如是变得冷冷冰冰，他说：“难道不比你们北朝只看血统还特别喜欢窝里反的贵族强？”

完颜烈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知道柳如是本来的面目了，这么多年装成个可怜楚楚的小白兔真是辛苦他了！“好啊，柳如是，这么多年你终于肯说实话了！那孤问你，背地里离间老秦王和孤父皇的，是不是你们！”听柳如是这么个南人说窝里反，完颜烈就膈应，他们南朝皇室背地里搅乱他们北朝皇室好久了，尤其是勤王这支，一直跟南朝在背地里勾结。

“呵呵，没有间隙又何来离间。”

“柳如是，你究竟想怎样？”

“求死！”

“那三个孩子呢？”

“陪葬！”

啪～完颜烈一巴掌下去，柳如是直接飞了出去，完颜烈不解恨的走到柳如是身边，对他说：“你混蛋！”

这两个人剑拔弩张，福公公一时也插不上话，眼见着柳如是被打飞，汩汩的鲜血从柳如是的体内流出，福公公赶紧给完颜烈跪下，求他说：“陛下，娘娘流血了，这得传太医啊！”

“传！”

太医很快便赶到了，看到柳如是下体出血，赶紧给他摸了摸脉，果然是滑了胎。太医给完颜烈磕头说：“陛下，娘娘滑胎了！”

“什么？他又有了？”

“这两日隐隐的有双胎的脉象，但实在太弱了，卑职也无法确认。现在……”

“他知道他又怀了吗？”

“脉象太弱，卑职并未向娘娘禀告，想着过几天等脉象稳定了再做打算。离娘娘上次难产的时候太近，这胎很难保下来的。”

完颜烈赶紧把柳如是抱起来，放到床上，对太医说：“给他看诊吧！”说罢就离开了。

孩子的月份不大，可毕竟是个孩子，还是要为柳如是推腹把胎盘什么的清理干净。柳如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肚子特别的疼，福公公抓着他的手跟他说，他小产了，让他紧着身子，别太伤心了。柳如是听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摇摇头，低声说：“没了也好，省得将来受罪！”柳如是醒了，太医问他要不要歇一歇，再吃药，吃过药就要把胎盘娩出来，那疼就是产痛了，让柳如是有个思想准备。

柳如是如今万念俱灰，区区产痛又何足畏惧，他连死都不怕了，还能怕疼。接着药劲儿，柳如是大声的嘶吼，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懑全都发泄出来，一声比一声凄厉，待胎盘都出来了，看着铜盆中的那团血肉，那本来应该是他的孩子的，如今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柳如是把力气全都沉在了丹田，又一鼓作气的都吼了出来“啊……你们满意了没有！啊啊啊啊啊！”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身心力竭的柳如是昏过去了。

毫无意外，柳如是被废了，废得十分难看！诏书上竟然写着“恶后无理，无德，无状。故废之！”坤宁宫内，柳如是流产后高烧不退，坤宁宫的门紧锁着，瑶儿和晓儿想见母父，在外面又是哭叫又是砸门，柳如是幽幽转醒，隐约中听到孩子们的声音，肝火上行，吐血了。柳如是身子实在是禁不住了，人又昏了过去。

孩子们哭个不停，最后把完颜烈哭来了。瑶儿抱着父亲的大腿，哭着让她去看母父，晓儿对完颜烈十分的敌视，用自己的小短腿踢着完颜烈的腿，吵着要母父。孩子们拼了命都想见的人，昨天竟然想让他们陪葬！完颜烈一手一个把两个小东西从自己腿上摘下来，交给他们的奶娘，道：“这两天别让他们出屋！”

孩子们的哭声渐远，太医唯唯诺诺的问：“侍卫大人，能不能让老夫出去给娘娘抓几幅药来，娘娘刚吐血了！”

门刷的一下打开了，完颜烈就站在外面，问道：“怎么又吐血了？”

太医慌忙给完颜烈跪下，说：“娘娘小产后高烧不退，又听到太子和公主的哭声，心中焦灼，所以吐血了！”

“问题大吗？”

“陛下，娘娘难产后身体恢复得很慢，这次又小产，应该是平心静气的静养，可现在……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