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怀里尊贵的女人,一双圆润的眼睛泛着泪光,包姒手里攀住的肌肉都像在抽泣,她改口道:“阿宥?”
对方脸色没有变化,她又试探道:“宥哥儿?”
暴雪初霁,闻在宥顶着自己的大个子埋在女人身上蹭。
包姒被她拱得没法好好说话,只好主动拉住他的手,娇嫩白皙的小手盖住习武之人粗糙的大手,分明的骨节上是女人冻红的指尖,闻在宥一阵心疼,忙捂住她的手。
“宥哥儿,宣贵妃知道我们的事。”
“嗯。”他不以为意,凭皇上现在对锦衣卫的依赖和对内阁的猜忌,没人能动他们,“怎么不多穿些。”
“我和你说正事呢!”包姒蹙眉,“她拿住我们的把柄总归是个隐患,能不能想办法……”
“都杀了吧。”
“什么?”
闻在宥一边细细摩挲她的手,一边随口道:“她有人证,人证消失,死无对证。”
“杀了?”包姒隐隐带着怒气,“你杀一个,她能再造一个出来,众口铄金,你杀得完吗?”
他察觉到她的情绪,把手放到唇边一吻,又恢复了那摇尾乞怜的模样:“阿姒,只要你想,宣贵妃我也能让她消失的。”
从古至今男人都爱装出一副恋爱脑的模样,实际有多少是在权衡利弊,如果她真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或是年纪尚小真的会信,现在她只会扶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同他呼吸交缠:“好啊,宥哥儿,你替我杀了宣贵妃吧。”
没想到包姒会这样说,闻在宥哈哈大笑,少年人神采飞扬:“阿姒,那你瞧好了,等我带你出宫去!”
不是她不信,是她不敢信,她不是真的包姒,只见过两面该如何分辨,可少年的笑容实在耀眼,她犹豫了。
无论如何是自己性命攸关,包姒在心里盘算,既然人证永远都有,那就让这个人证不可信。
皇帝陛下,是她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还有一个人,扈大人,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