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焦虑很多天,以前在公司搞砸几千万的单子都比不上现在,一个不察,小命不保,实在压力大的时候还能找几个帅气弟弟消遣一下,现在,她哪儿敢!
和其他宫的娘娘们一起到长乐宫,幸好她位份高,不然光是记人都记不住。
长乐宫庭院里正在焚烧柏树枝,鸢尾说这叫“?岁”,她不懂,估摸着是迎接新年的习俗;一迈进正厅,钟馗的画像悬在上方吓了她一大跳,这个她倒是知道,驱鬼的神灵。
平日里皇宫内不允许鬼神之说,只有年节大家才能放肆,信奉之人早早挂上祈求庇佑,心里有鬼的人,也会趁这个机会祛除晦气。
“娘娘这金银八宝、西番经纶这么早就挂上了呀,咱们可要抓紧!”
“那可不,宫里的小丫头们尽凑在一起‘跌千金’,好多事儿都赶着呢。”
“丽嫔就是好性子,要是在我宫里,保准叫她们吃瓜落!”
“姐姐说的是……”
包姒坐在一旁,时不时咳嗽两声,好叫旁人不与她搭话,幸好原主之前也是个唯贵妃娘娘马首是瞻的,宣贵妃不吩咐,她通常不吭声。
终于熬到去外面透气,她一心只想躲清净,不知不觉走到偏殿后的院子,和前院错落的菊花不同,头顶遮满了白茫茫的花,它们没有粗壮的树干,只靠细细的枝桠便肆意攀高,一只候鸟短暂停留,或许是掉队了,又或许是从更远的北方来到。
重瓣喷雪花像银河一般倾洒,青翠苏梅色的褙子染上细碎的莹光,鬓边落了一瓣,她摇晃步摇把花瓣衔走。
“你是谁?竟敢擅闯此地!”
稚嫩的童声让包姒回神,转身打量这个孩童,她还未开口,那男童指着包姒大喊:“是你!不听话的狗!”
笑容僵在脸上,几乎本能地就要教训这个没礼貌的小孩,身后响起一声冷冽的呵斥。
“沈承佑,不得无礼!”
是沈还,男人向她行礼:“请珍妃娘娘安。”
被斥责了的孩童学着兄长的样子也规规矩矩向她行礼:“孩儿给珍妃娘娘请安。”
她被拉回这个礼乐尊卑的时代,恍然应道:“不必多礼。”
“承佑,给娘娘道歉。”
“是,”小孩撅着嘴,“儿臣出言不逊,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可以恕罪,但是,”包姒蹲下看着他,“你要告诉我,是谁在你面前这样讲?”
男孩瞥了一眼兄长难看的脸色,委屈道:“是太姥爷和外公,不是儿臣说的…”
洛阁老和洛大人,怎么会在一个孩子面前提到她,包姒又问:“那他们是不是在说别的人,不小心提到了我,三殿下记岔了?”
“嗯嗯嗯,就是我记岔了!他们在说闻侯爷,不是在说娘娘!”
包姒站起来抚平衣褶,摸摸三殿下的头:“原来是这样,错怪三殿下了。”
“那我——”
“你什么,”沈还提着他的衣领,“怎么穿这样少,伺候你的宫人呢!”
“哎哟大哥,是我要求的,可热了!”
“不行,来人,”他招呼刚听见动静赶来的宫人,“带三殿下回去添衣。”
“是。”
三殿下不情不愿地被带走,对兄长眼里都是孺慕和崇敬。
“太子殿下对这个弟弟倒是很关心。”
沈还很久见穿好衣服的她,感觉和以前不一样,眼波流转都在勾人,脸自然地侧到一边:“稚子何辜。”
“殿下不也还是个孩子。”
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心疼男人是一切悲剧的开始,包姒警告自己。
“现在拿宫妃的名头来压我?”沈还好笑地看着她,“珍妃娘娘忘了,您只比我大一岁。”
确实忘了,毕竟本来的包姒,大他快十岁。
她被男人突然的靠近吓得后退,上方耐人寻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怕什么”,包姒顿住脚步,任凭他压下来,太子殿下单手背在身后朝她弯腰,喷雪花拂风掠过衣角,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越来越近,呼吸凝滞,空气里再没有气流的踪影。
在贵妃的后院,太子和后妃离得这样近,前院赏菊的嬉笑声隐隐约约,越发显得二人,不明不白。
“殿——”
“嗯?”
他摘下一直挂在步摇上的那一瓣花,退开来,似笑非笑。
很快,她就明白了他在笑什么。
太子一走正准备回前院的包姒,突然被人掳进一间无人的黑屋,她还没叫出声,就被男人健壮的身躯包裹住,低沉的嗓音委屈得带着哭腔:“阿姒,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侯爷?”
原来这就是沈还莫名其妙靠近和暧昧的目的,狗东西!
男人喘着粗气亲她的耳朵,鼻尖在颈侧呼吸,黏腻湿热的触感让她敏感地娇哼出声:“嗯…小侯爷,你、你等下…”
“小侯爷?阿姒,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