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乔怀清的私信:「难怪你藏着掖着那么久,自私的男人,想把詹老师占为己有?想得美!」
骆恺南这次回了,直接发了条语音:“你可以来抢试试。”
乔怀清对自己的体格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义愤填膺地骂:“你壮你了不起,剩下的都你来搬!胖迪,我们走!”
骆恺南满不在乎,一个人将剩下的行李搬上了楼。
詹子延本想留乔怀清和吴迪喝杯茶,结果发现,两人提前跑了。
楼下汽车的引擎声迅速远去,他纳闷地走到洗手间照镜子,心想,可能是我的表情太严肃了吧。
“子延!”
客厅里传来骆恺南的呼唤。
朋友前脚刚走,这就开始直呼其名了。
詹子延无奈地走出去:“什么事……”
骆恺南侧身站着,怀里抱着被吵醒后跑来一探究竟、结果被抓起来撸毛的小橘,抬起猫爪向他打招呼:“看,南南多欢迎我。”
小橘喵呜一声,像是在说“我才没有。”
此刻正值下午一点,午后的太阳缓缓从对面大楼的背后出现,照进了面积不大的客厅。
骆恺南的脸庞镀着一层金灿灿的光,怀里毛茸茸的小橘眯起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蜷起身子继续午睡,鲜亮的橙黄毛色就像一个小小的太阳。
詹子延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前所未有地柔软安定。
十五分钟,这是阳光每天光临他家的时长。
剩下的时间,无论四季,都同样地阴凉。
大多数人会用“温暖”这个词来形容家,可对他来说,温暖是偶尔的、短暂的,孤冷才是常态。
小橘的到来稍稍改变了情况,毕竟猫的体温比人高,抱着它,仿佛就能获得更长久的“温暖”。
然而动物终究无法与人交流,身体暖了,无人共情的心仍旧是一片苦寒之地,盼望着阳光的降临。
骆恺南不该是那束阳光。
但此时此刻,他的确成为了那束阳光。
甚至比阳光更暖、更热……更像是一把火。
很危险,却又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取暖。
让他住进来是正确的选择吗?詹子延忽然迟疑。
这似乎是一道会给生活带来翻天覆地改变的深奥哲学题。
后悔了
从下午一直忙活到傍晚,他们俩才整理好所有箱子。
詹子延已经快不记得,上回与另一个男人在家中独处这么久,是哪年哪月了。
沈皓这几年的周末很少在家陪他,晚上回家通常也是深夜,两个人几乎零交流。
这也是许多夫妻结婚多年后的常态,他自己的父母便是如此,沈皓没有隔三差五和他吵架就不错了,只要能平平淡淡、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他就很知足。
从没想过,还能与其他男人住到一起。
骆恺南收拾完行李、布置好客房,下楼扔了垃圾,回来重新拖了遍地,然后撑着拖把问:“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詹子延刚从厨房出来,木呆呆地看着光洁如新的地板,没想明白:“不是……你做什么家务啊,放着我来就行了。”
骆恺南弯腰仰头看他:“我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难道还要你伺候我?”
“没关系,我习惯做家务了,而且你是客人,哪儿有让客人做这些的?”
“那就改正习惯,别把我当成你的客人。”
詹子延困惑:“不当客人当什么?你要当我的主人吗?”
拖把往外一滑,骆恺南原本站得好端端的,突然平地趔趄了一下。
詹子延连忙上前去扶:“当心。”
骆恺南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站稳之后,手还不放,拇指指腹摩挲着脉搏处,仿佛在测量他的手腕粗细、要给他戴上什么东西似的。
詹子延觉得有点痒,抽了回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