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个国家语言和长相有差异, 但也有很多年轻的姑娘小伙结为夫妻, 生下混血的孩子, 这些孩子可以自己选择随父姓或者随母姓。
而原身, 很可能就是这样的身份。
江婷骑着马入了兴州后又行了两天,这才到达原身的老家浮远县。
兴州很大, 地广人稀, 人们大多居住在山下, 过着半种地半放牧的生活。
记忆里,原身没有离开过浮远县。
县城不大, 但正逢赶集的日子挺热闹, 这边的百姓说话和边城的人无异, 但穿着又更偏向于中原百姓。
江婷下了马, 拉着缰绳进了城,先吃了一碗面,又逛了一圈,再开了间客栈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下。
她躺在床上琢磨着,自己此行,结果到底会如何。
说实话她有点害怕。
她为何要一个人来这儿,就是怕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成真。
她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第一,她长得像北戎人。
第二,曾经那个来宣旨的高公公见到她居然惊慌不已,还把她赶了出去。
第三,原身的亲娘……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身小时候曾在她娘亲的胳膊上看到过一个印记,普通人或许认不出来,但江婷此行回京城,特意去查探了一下这个印记的含义。
那是北戎王庭给每个奴隶打上的身份符号,是用烧红的烙铁烫出来的,标志着他归宿于王庭哪个主子。
北戎能养得起奴隶的人,能让高公公忌惮的人,能有多少?
而她又托人打听了一下高公公早年间的经历,发现他曾经在二十年前随着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出征过。
她旁敲侧击地问起贺家人,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普通百姓自然不会知晓,但贺家的人是清楚的,那时候的皇帝年轻气盛,第一次上战场攒资历,不是躲在后方大营里,反而非要亲自领兵上战场。
结果被北戎活捉了。
那高公公自然也没逃过。
好巧不巧,半年前,高公公居然在去边关宣旨的时候死了,莫非真是北戎人下得手?
高公公的死因她暂时没想明白,她只知道,原身的父亲的身份很可能不简单,若原身母亲真是逃奴的话,那她……
王庭几乎所有的主子都参与了前些年针对贺云琛父亲叔父的战役,甚至后面贺云琛的兄长,也是死在了他们手里。
那她岂不是贺云琛杀父仇人的女儿?
能不能别整得这么狗血啊?
她这个人虽然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但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她是自私的。
虽然她继承了原身的身体,但她帮原身女扮男装从军一回,便是还了原身的恩情了。
毕竟原著里,原身这会儿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所以她准备把事儿弄清楚,若是原身的生父真是北戎王庭的,那她会将所有的知情人都杀了,也不会让贺云琛知道此事。
她会永绝后患。
在县城修整一天后,江婷买了些礼物绑在马背上,再换上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直奔原身的继父居住的天水村。
怎么说她也是衣锦还乡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天水村在一个山谷里,气候宜人,适宜居住,如今正是初夏,道具两边的麦穗泛着金黄,刚栽下不久的稻谷却又迎风招展细瘦的身躯。
边关的春夏来得晚些,却又恰到时宜。
忙碌的村民们见到那骑马而来的身影,皆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去。
“那是哪家的儿郎?”
“是位军爷吧,骑着马,身上还穿着铠甲呢。”
“是不是路过了咱们村讨水喝的,走,去讨个赏钱去!”
于是江婷很快就被人包围起来了。
她扫了一圈周围,没见到江家的人,笑道:“各位叔叔婶婶,你们不认识我了?我是江婷啊。”
“江,江婷?”
“江婷是谁……?”有没反应过来的连忙捅了捅周围人。
“就是江家那后娶的女人带来的姑娘。”
“啊,啊?啊!姑娘?江婷,我想起来了,你你你,你咋变成这样了?”
“嘘,别乱说,江家人当时给我们都登门送礼嘱咐过的,以后江婷叫江廷了,是小子,不是姑娘,替她哥从军去了,这要被发现了,我们都要受连坐之罪的。”
江婷眼神波澜不惊,翻身下马,轻笑道:“是了,这位婶婶说得对,我现在是江家的二儿子,我这次回来是来祭祖的。”
“祭祖?”
祭祖在这个时代可是一件大事,一般只有男子出生、男子娶妻生子、男子死了、还有就是遇见风调雨顺大丰收时候感谢上苍和祖先,亦或者遇见灾荒年祈求祖先庇佑才会开祠堂祭祖先。
除此之外,还有一样那便是男子出息了衣锦还乡了,回家告慰祖先,比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