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拒绝了,哦,有点可惜,办生辰宴应该更赚钱诶……”
江婷含糊应了两句,找出干净衣服来,准备去洗澡房换了,虽然方才已经洗了澡了,但身上被撒了好多药粉,让她很不舒服。
临走前,她又把梳子揣上了,因为头顶上也有药粉。
在澡房里,她把头发解开,仔细梳了梳头,把药粉抖掉,又用冷水洗了脸,擦了擦身子,穿上干净衣服,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才端着盆子走了出来。
只是刚走到澡房门口,她脚步一顿,因为秦玦居然从旁边的路上走了过来,刚好和她撞见。
她习惯了晚上睡觉时不用裹胸布,披散着头发,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再去澡房收拾,反正她胸平,黑灯瞎火的别人也发现不了什么。
但此时秦玦手里提着一盏小灯笼,那是他们起夜时候才会用的。
“江廷?你回来了。”秦玦似乎愣了一下,笑容温和道,“我去解手的。”
江婷不觉有异,毕竟他俩床位挨着,都在一间屋子里睡了几个月了,谢宁几人光膀子光·腚子啥的样子她都看过。
有时候她想她要是穿到男人的身体里,绝对会适应得很好。
“是啊,走了会儿路觉得有点热,又换了身衣服。”
秦玦眼神落在她脸上,在昏暗的小灯笼的映照下,加上披散的头发,使得江婷原本很英气的五官柔和了不少,整个人瞧着……
瞧着很像个姑娘家。
秦玦被自己这想法惊住了,连忙挪开视线,耳根子有点红,“你用的冷水?”
江婷不在意道:“哦,是的,没事,也不是很冷。”
夜风吹来,她搓了搓膀子,“赶紧回屋吧,我又觉得还是怪冷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营帐,谢宁已经打起了呼噜,何敬也睡着了。
江婷轻手轻脚爬上床,背对着几人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秦玦吹熄灯笼也躺下了,只是他闭上眼睛,免不了回想起江婷方才的样子。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江婷的背影,拧起了眉头。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还没到起床准备早食的时间,营帐外面就有人叫道:“我的个亲娘诶!都起来!别他娘睡了!”
“铛铛铛——”一阵敲锣的声音传来,魔音穿耳,江婷瞬间从床上挺尸而起。
“怎么了,发生啥了……”谢宁被吓得差点摔下床去,何敬眼疾手快,闭着眼睛伸手一下把他捞了回来。
“哎哟吓死我了。”谢宁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跳下床跑出去看,见火头军们都三三两两起床了。
江婷几人也迅速套上衣服扎起头发。
“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不知道啊,睡得好好的。”
火头军们聚集在一起,睡眼惺忪。
只见提着锣的人叫道:“你们瞧,营外面是什么人?”
大家纷纷看去,见一排排身着甲胄的士兵手持长·枪,将火头营给团团围住,一只耗子都别想溜出去。
一大早看见这情况,火头军们都吓懵了,这什么架势?
“他们好像要,要抓我们去蹲大狱一样。”谢宁腿肚子直抖。
江婷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猜测,想必贺云琛昨晚连夜升堂了,今早就直接派人围了火头营彻查。
“没事,咱们又没犯事儿,怕什么。”她拍了拍谢宁肩膀以示安慰。
秦玦和何敬则是面色凝重,两人在军营里待的时间长,自然看出来,能摆出这架势的,事儿绝不会简单。
但他们火头营一向循规蹈矩,能犯什么事儿?
这时周东走了过来,沉声道:“刚去找钟叔,发现他一夜没有回来。”
“什么?”周围几个火头军闻言惊呼起来,“钟叔去哪儿了?”
周东摇头。
江婷面色如常,道:“先等等吧,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很快天就亮起来了,一行人走进了火头营,从他们身上的服饰可以判断,这几人是武将。
为首的正是斥候营的统领张佥事,毕竟涉及到从三品的指挥同知,以及营中很多的人,事关重大,贺云琛便把此事交给了他查探。
他身后跟着几个斥候以及贺云琛的亲兵,这些人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向一些营帐走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几年采买的所有账本,伤兵营加餐和全营加餐的账本,收据,以及钟叔和另外两个管事儿的营帐。
火头军们被士兵们归拢到一起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江婷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从钟叔的营帐里翻出一些东西,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莫非钟叔也……
她苦笑,对啊,钟叔也参与到了贪腐中才是合情合理的,不然就凭郑同知是完成不了的,火头营里必须有人和他配合才行。
甚至于周东等采买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很多事,只是大家都没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