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带你去捞鱼呢。”
“我呢我呢?还能认出我是阿力吗?”
乌蒙寨很少有外人进出,寨子里的村民听说鸿绡那亲如女儿的徒弟找来了,手头里没活的全都跑过来围观。
太阳下山的时候,鸿绡为了给徒弟接风洗尘,特意搞了个篝火晚会。
因为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夜生活十分枯燥,村寨里除了一些上了年纪要早睡的老人没来,年轻人基本上都过来了,手拉着手围着燃烧的篝火又唱又跳,热闹极了。
江月眠这会儿不似刚进寨子时那般情怯,与逐渐熟悉的几位儿时玩伴笑闹一起,嘴巴就没合拢过。
倒是青禾没跟在身边,鸿绡给他把了下脉说身体状况无甚大碍,但还是要多卧床休息几天,江月眠就没带他出来耍,让他卧床休息呢。
白日里补觉的秦阿良醒来,隐约听到远处的歌声和欢呼声,他一脸纳闷地坐起身。
“今儿是什么日子啊?”他一边穿鞋一边嘀咕道:“办篝火晚会怎么能不叫我。”
说完他特意去换上新置办的行头,心道今夜也要做晚会上最耀眼的儿郎。
他出门找过去的时候,江月眠正被一个叫海依姑娘问:“阿眠有孩子了吗?”
这里的人都是直性子,很多部落都是以女子为主心骨,婚姻也多数是走婚的形式,所以女孩子们对择偶生育的话题并不像汉人那般羞于启齿。
她摇头。
有两个还未婚配的少年见状,喜形于色。
海依又问:“那可有意中人?”
江月眠刚要开口,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好多人啊,真热闹。”
她抬头,见白天抢她马车的骗子换了身苗服,若不是先听其声,她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此人。
乍一见到她的秦阿良也是一愣,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坐在江月眠左侧的少年喊道:“阿良,你又睡到现在才起来,夜猫子!”
阿良?
江月眠侧过头小声问海依:“他是那个小胖子阿良?”
“对呀。”海依点头,“难得你还记得他,不枉他当年掉了个把月的眼泪。”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秦阿良站的又不远自然是听到了,而后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凶巴巴道:“海依你瞎说什么,我这人就没掉过泪!”
“是是是,我瞎说的。”海依有点怕他,忙转移话题,“阿眠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话题重新回到江月眠身上,见那俩少年看自己的目光又殷切起来,她抿嘴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
海依迷糊了,“到底是有没有啊?”
“本来有的。”她看着秦阿良说道:“但是听他说没掉过泪,又不喜欢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秦阿良,尤其是那两个对江月眠有好感的少年,目光愤愤的。
“你——”
虽然不知海依问了什么,但从那俩少年不爽的目光也猜出个七七八八,他想到那个叫青禾的俊俏男子,哪里还不明白此人是故意戏耍自己。
可惜那个叫青禾的家伙不在,他又确实理亏在先,最终“哼”了一声跑到篝火堆那里跳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