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阳的地界后,客船再未收到强硬让其停泊在码头的指令,即便如此江月眠也不敢放松警惕,仍是每天躲在房里尽量少出去显眼。
虽整日窝在狭小的房间里有些无聊,好在还有个纯情俏和尚陪着,江月眠开启了每天吃饭睡觉逗青禾的日常,非得把人家逼到面壁念经,摆出誓死不再理她的态度后才罢手。
这天,江月眠午睡醒来又开始无事可做,抬眼见青禾双手合十坐在斜对角处,正闭目默念着什么,她咧嘴一笑又有了坏主意。
“自皈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
“小师傅,你是在念《叁皈依》吗?”
江月眠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青禾登时心尖一颤,他依旧闭着眼睛,“是。”
“这个我也会背诵,我随你一起念吧?”
青禾有心拒绝,但碍于往日她不达到目的会一直纠缠的行径,索性敷衍点头。
当他开口准备继续默念时,江月眠却伸手用食指按压住他的唇,青禾这才睁开眼,身子向后微仰躲开她的触碰,一脸无奈道:“又怎么了?”
“不想跟你一起念了,我想教你。”
“教我?”
“对呀。”她笑盈盈地解释:“就是我说一句你再跟着念一句。”
“明白了。”他好脾气地应下,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月眠改蹲为坐,清了清嗓子,吐字清晰道:“皈依佛,两足尊。”
说完她停顿下来,一双美目静静地看着他。
青禾忙避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并老老实实重复道:“皈依佛,两足尊。”
见他不敢看自己,江月眠难得没强求,而是接着说:“皈依法,离欲尊。”
这次她刚一停顿,青禾立即跟着重复:“皈依法”
“皈依僧,众中尊。”
“皈依僧”
“皈依佛,不堕地狱。”
“皈依佛”如此跟着她念了几句后,青禾又开始烦扰起来。
明明是耳熟能详再平常不过的真言,缘何有股奇异的感觉在作祟,就好似有根羽毛在他的心窝处扫来扫去,闹得他又痒又麻。
而且他还开始后悔做出避开目光相对的行径,以至于不知对方现在是在看着自己,还是和他一样眼观鼻,鼻观心?
如果她是在看着自己,那么又是以什么心态呢……
思绪越想越混乱,他头一次不过脑子如鹦鹉学舌般重复江月眠说过的内容:“自皈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和南圣众。”
紧接着又跟着她说:“自皈依眠姑娘,当愿与之长相守,共?”
后知后觉到不对劲的他猛地抬头。
“说完呀。”江月眠单手托腮,笑得狡黠,“后面的没听清?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你——怎可如此戏弄于我!”他说完心情更沮丧了,只因第一反应竟不是恼江月眠篡改佛学真言,对佛家不敬,而是下意识用恼怒掩盖内心的慌乱与羞赧。
往日她再如何嬉弄自己,也没有这般直白过,又是皈依眠姑娘,又是长相守的,这与世俗中男女定情时所说的一些海誓山盟又有何异?
真真是叫他难为情矣。
“真是冤枉。”江月眠摆出无辜的表情,“人家都有了你的骨肉,与你说点俏皮话怎么啦?”
“休、休要再提这事。”青禾终于敢鼓起勇气反驳:“自你我在扬州一别,少说也有五个多月未见,你肚子这般平坦怎么可能会……有那个。”
谎言被拆穿,江月眠反应飞快地找出漏洞反击:“你承认那晚我们肌肤相亲了呗。”
青禾一噎,忙道:“断不可能的事!”
“唉,就知道你们男人向来是不负责任的。”江月眠说着站起身,“罢了,就当是没有这么一回事吧!”
青禾拿她赖皮的样子没辙,深吸了一口气企图以理服人:“虽说小僧乃出家人,并不懂那档子事到底什么感受,可确实也没检查到身体有何不妥之处,因此我确信那晚只是昏过去,睡了一觉。”
“你的疑惑,我听懂了。”江月眠重新蹲下,开始讲歪理:“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不懂那档子事,又如何坚信身子没有不妥之处呢?”
青禾被她绕晕,“我”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好了。”江月眠摆了下手,一脸认真地提议道:“要不这样,我再与你演示一回,加深一下你的身体记忆。”
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正经话的青禾这回真的气得脸都红了,“还请女施主莫要戏弄小僧了!”
“哈哈~”江月眠忍不住捧腹大笑,“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你,我得少了多少乐趣。”
青禾不吭气,在心里疯狂念着“尘归尘,土归土”。可心境早已乱套的他哪里还静的下来,非但如此听对方说什么如果没有自己得少了多少乐趣之后,竟恬不知耻的认为这是被对方依赖了。
没救了,他深深觉得自己没救了,眼前似乎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