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台边缘敲了一下,敲开一个裂缝,然后手指沿着那个裂缝掰开鸡蛋壳,把鸡蛋液到进碗里。
她擅长注射、缝合的,按理说,做饭应该很得心应手,但她打鸡蛋的功力实在有些弱,一片小小的鸡蛋壳掉进鸡蛋液里,覆在清澈的蛋白上。
她刚伸手去拿筷子,身后贴上来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的手臂被他环抱住,很难有其它动作。
成州平的动作有些强制,小松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绳子结结实实捆住了。
她低声说:“我弄饭呢。”
成州平把那个盛着鸡蛋的白陶瓷碗挪到一边,低头在她无暇的脖颈上亲吻。小松被她吻得浑身发热,那股热潮,把她从内部催熟。
她无力地拄着大理石台,低着头躲避他的吻,“痒。”
成州平吮了一下她的耳垂,他的声音很近,“叫我。”
“成州平。”小松挣了挣,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挣脱,她的挣脱,只是为了渴望一些更强烈的东西。
她的手向后摸去,成州平握住她的手腕,他低声说:“你的手表我忘带过来了。”
小松说:“下次再说吧。”
成州平知道那是李长青送给她的,他有点内疚。但这时候,其它的东西占据他的大脑,控制他的理智。
他咬了下小松的耳垂,“疼的话跟我说,别自己忍了。”
小松点头,隐忍说:“嗯。”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将要发生什么,可是有一种无名的恐惧突然向她压过来,她透过光滑的大理石,看到自己狂热狰狞的内心。
当然,还有成州平的面容。
他不像她一样迷失,恰好相反,他在这个时候依然沉稳坚硬,目光清醒。
小松的社交不算丰富,她见过人最多的地方,是医院。
不论平时是什么样的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都很脆弱,所以她觉得人都是脆弱的。
她不知道成州平有没有脆弱的那一面,也许他也有,只不过,强大的自尊心让他不屑示人。
忽然肩头一阵凉,成州平扯下了她的睡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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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脱我衣服。”
小松声音有些恼火,但她没有拒绝成州平。
她和成州平很像,也是那种人,不会拒绝,不会接受。
成州平声线一如既往冷漠而傲气:“装什么,你不就喜欢这样么。”
小松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没了手表遮挡,那里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疤痕。
它可能已经淡化了许多,但在她洁白的手臂上,依旧清晰。
或许是那道疤痕给了她一些勇气,她声音骤然冷却,质问成州平,“我装什么了?”
成州平的一部分,正在她身体里。
没有快乐可言,只有更为真实的疼痛。
小松知道怎么伤人。她本意不愿意这样,可想要不被伤害,有时候就得主动拿起武器。
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无情地说:“你自己心理有问题,不要拿别人发泄。”
她就这么淡淡一句,甚至连怒气也不愿意给对方,换做是谁,都会抓狂。
但成州平是个冷漠的人,除了他的工作,其余的人或事,影响不到他半分。
他系上裤扣,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他把烟从烟盒里抽出来,又突然塞了回去。
忽然间,他仗着天生力量的优势,把小松翻过来,不顾她的反抗,扯开她的衣服。
本应该干净、无暇的身体上,藏着深深浅浅的疤,新新旧旧。
胳膊上,腹部,大腿上。
她被撕开,不论她情不情愿,都已经被完整地暴露在了这个男人面前。
尽管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她没有羞怒,也谈不上伤心,而是扬起头,冷冰冰地看着他:“你说,我喜欢什么?”
她的声音并不高,可却带着严厉的追问。
成州平的余光里,出现那一碗剩米饭,还有已经微微发白的蛋液。
这一幕,多多少少滑稽狼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