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站在桥上。
尽管已经做了两年邻居,尽管林疏言经常缠着这个叫他一见钟情的邻居小哥哥。可程延之依旧每天冷冷的,还总是喜欢训他。比如书背不上来啊,偷偷逃课粘知了啊,简直什么都瞒不过程延之的眼睛。每回都被逮到,每回都被训。严厉的程延之真是比书孰的夫子还可怕。
所以林疏言喜欢之余,还有点怕程延之。此刻看见程延之来寻他,林疏言算了算二人之间的距离,趁着街市人多嘈杂,程延之一时过不来,赶紧朝相反方向跑了。
等甩掉了程延之,林疏言继续高高兴兴地逛街。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肚子响了的时候。一向出门是小厮付账,他根本没有带钱的习惯。掏光了身上每一个口袋,也没发现半个铜板。林疏言饿了肚子,垂头丧气,又开始想念家里的好来。可看了看周围陌生的景致,林疏言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更糟糕的是天渐渐暗了。衣着华贵孤身一人的小男孩,早早就被贼人盯上。只是白天不便动手。林疏言看着向他围拢过来的几个拐子人都傻了,拼命地逃跑。他年纪小又不认得路,眼看就要被追上。正巧旁边的院墙有个狗洞,他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身后的贼人已经扑上来,幸好他爬得快,只被拽掉了一只鞋子。
成年人的身量体型钻不进狗洞。几个坏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林疏言不知道钻进了谁家的院子,怕被主人发现,哆哆嗦嗦地蹲在草堆里,一动也不敢动,手臂上,双腿上被蚊子叮咬了不少肿块。
他抱着脑袋,哭都不敢发出声音。没有被打理过的草植,叶片跟小刀一样,在他脸上挂出细微的血痕。一直到很晚很晚,半空中只隐隐约约听到几声更声,林疏言才敢钻出狗洞。
——真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跑了。被程延之训总比现在又冷又饿强。
一滴冷雨落在鼻尖,而后铺天盖地的雨点倾盆而下。初秋温差大,白天热得好像夏天还未过去,到了夜里,冷得直教人哆嗦。冷雨一滴一滴地打在身上,林疏言揪紧身上单薄的衣服,就近坐在了一处屋檐下躲雨。
檐下的雨滴珠子一样滚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林疏言缩起小小的身子,斜风吹打得秋雨时不时落在他发间。他从来没有这样凄惨过,实在委屈,呜呜地哭得像无家可归的小兽。
哭着哭着感觉雨停住了一些。他抬眸,脑袋上被砸上一件外衣。他愣愣地从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中探出脑袋,看着程延之一言不发地将自己裹好。
揣度了一下程延之的脸色,林疏言先一步开口。他哭得久了,声音哑哑的,听上去可怜兮兮。
“这次,我不该离家出走的。你骂我吧。”
程延之抬起手,林疏言以为要被弹脑门,闭上眼睛,不敢动弹。然而程延之只是替他拂掉了发丝上的水珠。叹了口气,好像实在拿他没办法的模样,程延之问他:“为什么离家出走?”
“我……他们根本不在意我。每天都不回家……”林疏言掰着手指头数落,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声音小了下去。
“要是不在意你,会一发现你丢了就出动全府人去寻你?会在你生辰的时候,圆你的心愿,放满城的烟花?你会要什么有什么,活得这般肆意开心?”
“节下事多,各处商铺要照管,来不及回家。并不是不要你了。哪次伯父伯母回家来,没有给你带礼物呢?”
“哦……”林疏言眨巴眨巴眼睛,也意识到是自己无理取闹。然而还是嘴硬。
“那,那他们,他们都是更喜欢哥哥的,不喜欢我……”
这话就说得更不通了。林家长子林疏裕比幼弟年长十五岁,全家人都将林疏言当眼珠子般疼爱,若有偏心的说法,也只有全家的心都偏到林疏言身上去了。
林疏言说着说着,红了脸,自己也觉出孩子气来而不好意思。他拉过程延之的手,想了又想,道:
“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抓住程延之的双手松开,迟疑地移动到腰间,而后又下定决心不假思索地褪下裤子。林疏言细瘦白皙的双腿一下子全都暴露在空气中,慌得程延之急忙为他重新穿上。
“怎,怎可在外随随便便……”程延之话说到一半就卡在喉中,甚至呼吸都屏住。
借着稀薄的月光,他窥见林疏言腿间,那个幼嫩,生涩,而又不该出现在男性身体上的器官。白生生的雌穴乖巧地隐藏在最底下,抿出一条细细的缝。
“我,是这样的怪胎,所以,所以……”
林疏言绞尽脑汁地来论证自己的可怜,入戏深了,身临其境地挤下几滴眼泪。程延之替他整理好衣服,又为他擦掉硬挤出来的泪水。捏了捏他哭红的脸蛋,声音温柔。
“不会的。所有人都很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
林疏言难得抓住了一丝重点。他拽住林疏言的手臂,语气有些激动。他问:“所有人?真的吗?那你也喜欢我吗?”
程延之偏过头。声音斩钉截铁:“不。”
林疏言有些失望。可是下一秒,他的耳垂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