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会做饭啊!不行,你得给我做饭!”男人说道,伸手来抓潘小琳的肩膀。王嚣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随手一推,将他推得后退了几步,“潘富贵,你要是不想被我打,就滚得远一些!”“王二牛,你想干嘛?我家的事,轮得着你管吗?”潘富贵急了,“没有我妹子给我做饭,我吃什么?”一直站在一旁等他们的魏周忽然开口道:“那个韩同有家人吗?”“有啊,他爹娘都还活着,怎么了?”王嚣不解地问。“没什么,希望韩同给的彩礼这位富贵兄还没有输完,不然……可能没钱赔?听说钱不少?”潘富贵顿时脸色惨白,“那钱拿去还赌债了呀……为什么要赔啊?”“婚没成,彩礼自然是要赔的。你若不把钱赔给人家,人家是会去县衙告状的。”魏周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爹娘的罪不重,过几个月大概就能回来了。虽然你不能再吸妹妹的血了,但是可以吸爹娘的血呀!他们一定是愿意的,对吧?”王嚣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扶着潘小琳,出门离开了。潘小琳偎在王嚣的怀中慢慢与他并肩而行,头也不回一下。魏周跟在这两个人身后,却并不追上去,只是缓缓地走着。没多时来到了王家,一眼便看到王嚣的母亲在门口站着。“二牛,你带小琳回来了?”王嚣母亲迎上去,抓住潘小琳的手臂,见她手上包着带血的布,轻叹道,“你受苦了。”魏周上前道:“伯母现在收拾东西跟我们走吧,王兄现在当上了千户,很受大将军重视,你们这些家眷会被安置在京城,有皇城卫保护,以免北齐密探对你们下手。”! 昏君第五步十六王嚣母亲喜道:“你真的当千户了?好好……娘就知道你的本事大,一定能有所作为的。”她把潘小琳和魏周带进屋里歇着,和王嚣一起收拾东西。潘小琳忽然问:“魏大人,我能跟着二牛哥进军营吗?就像是卢莹姐姐那样?”“不行,你身子弱,又没有卢姑娘那样的医术。”魏周摇头,“无论是打仗还是做杂活,都需要体力好,你先养好身子吧。”潘小琳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外面忽然热闹起来,几个姑娘从屋外走进来,齐齐地望着魏周。一个姑娘开口道:“大人,听卢莹说,女子现在能当官了?我们要是去打仗,是不是也有机会当上官?”“你们自己去找征兵点报名,至于能不能通过,能不能当上女官,那得看自己的本事了。”魏周道,“我可不能保证。”姑娘兴奋地叽叽喳喳议论着。“是真的!咱们能去当女兵了!”“太好啦,我这就收拾东西,明天咱们一起去征兵点吧!”“好呀好呀!”几个姑娘开开心心地出门去了。魏周有些不解地问潘小琳,“当兵是很苦的,还很危险,男子都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这几个姑娘这样高兴?”潘小琳叹了口气,“你是男子,不知女子的苦。你看卢莹姐姐,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被逼得活不下去。我一直乖顺,从未伤害过任何人,还不是差点儿被逼死?我们当女子的,命运不由自己掌握,全系在男子身上。若寻得良人便能过得好些,嫁得不好,这辈子都得活受罪。我算是运气好的,虽经历了波折,还能有二牛哥愿意待我好。可这天下好男人又有几个呢?更多的是不幸的可怜女子。”“所以,她们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魏周明白了,“这样即便嫁不到良人,亦能有退路。”“对,难得陛下一个男人,虽不能感同身受,却能为天下女子着想。”潘小琳感叹,“我虽只是个乡下女子,什么都不懂,但只凭这一点,我便知道,他一定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虽然魏周向王嚣的母亲强调京城里什么都有,但她还是很固执地要把各种杂物带上。她甚至想把家中那口大地锅都带着,几个年轻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劝她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天快黑的时候,魏周雇了马车接王家人和卢莹。他事先跟负责安置官员家眷的官差约好了汇合的地点,收拾好了东西,便让车夫出发了。车夫本不想这么晚出发,奈何魏周给的实在是太多,他终究屈服了。村子偏远,去往城里的一路多是荒凉的山地。潘小琳有些胆怯地道:“要不咱们还是等天亮再出发吧?听说这路上……有土匪的!”卢莹闻言脸色微变,嘴唇都变得发白,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说到土匪,难免让她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去年她便是因为回家晚了,路上才会遇到土匪。那些土匪对她倒并不粗鲁,只是将她关在一间屋子里不让她走。她等了将近一天,才等到父亲来接她。虽然破了财,也受了惊吓,但这段记忆对她而言并不算特别可怕,毕竟她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怕的是后来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她看到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用夸张地语气讨论着她被多少男人给怎么怎么样过。她后来听说,隔壁村有个姑娘前年被土匪劫了,回来之后就自杀了,村里人夸她贞烈,仿佛自杀才是她应该做的。卢莹几次试图自杀,但终究是对自己不够心狠,加上父亲盯得紧,每次都被救了回来,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不敢露面,不敢出门,整天待在家里。潘小琳见卢莹的脸色不对,已经猜到了原因,她不知该怎样安慰,回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王嚣的母亲。王嚣母亲望着车窗外浓浓的夜色,缓缓道:“害人终害已,记得姓邹的那家人吗?他家里人的嘴最碎,年底的时候邹老爷子突发心疾,卢大夫治不了,卢姑娘倒是能治,但她那时精神恍惚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