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渐暗,波斯左相和右相走到中军帅帐时,养尊处优早已是气喘吁吁,两腿酸麻不已,不过两人好歹也是国相之尊,都是强撑着,不让脸上露出苦色来,进帐以后,两人都是呆了呆,原本他们以为李昂定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帐中定然是冷清不已,可是哪想到帐中早已摆好的案几上全是各式精致的菜肴,甚至还有波斯的侍女迎接。待两人落座,李昂听了两人的致敬溢美之辞后,只是淡淡一笑,朝两人身后的侍女道,“为两位大人倒酒。”接着便举杯示意,觥筹交错间,帐中陪酒的将领一个个都是起立向两位波斯相国敬酒,若不是两人见惯场面,说不定这一通酒下来,早已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对波斯的左相和右相来讲,他们绝不相信面前这位喜欢拿人头建京观的大秦唐国公会是什么宽厚之人,如此作为,恐怕其中必然有诈。酒过三巡,李昂挥手间,自有军士进帐收了碗碟,那在座的将军们也个个换上了一脸肃容,顿时间整个帐子里升起了一种凝重的气势,让波斯的左相和右相心里打起了鼓,自从一百五十年前大秦西征,汉学大兴以来,世间各国的王室贵族和大臣学者都以精通汉学为荣,他们两人身为波斯权臣,也自是懂得不少,此时见主座上的李昂收敛了笑意以后,那目光竟是如刀一般冷冽,不由慌乱了起来,两人同时想到了大秦处决囚犯时都会让囚犯吃饱喝足的传统。尽管他们知道这不太可能。可是两人还是有些害怕。“本帅此来,是来要钱的,当初你们答应本帅出三千万金铢请本帅助你们。本帅帮你们拖住了冈比西斯,使得你们一统波斯,可是你们却只拿了两千万金铢出来,难不成你们以为本帅好骗吗?”当初和帕尔歌德斯扯皮地时候,李昂只到手了两千万金铢,还有一千万金铢却是被帕尔歌德斯给扣下了。此时到正被他拿来当征讨地借口。波斯的两位相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李昂的借口而已,可是他们没那个胆子敢当面说穿,更何况从面上讲,李昂地借口不是没有道理,当下两人连忙答应回去以后,立刻将那一千万金铢补上,此时他们也明白了李昂的意思。这位大秦唐国公就是来抢钱的。“为了这一千万金铢,本帅足足动用了二十万大军,还受了朝廷的斥责,你们不会以为只是补上。就能把这件事情了了吧?”李昂冷笑一声,满座的将军们都是按刀而起。怒目而视。“唐国公息怒,此事乃是我国理亏,不知唐国公想要我国如何赔偿?”波斯左相和右相互相看了眼后,由右相开口答道,他主管波斯的财政,心里对国库里地金铢数目最是清楚。“本帅要得也不多,一亿金铢,只要拿出来,本帅就立刻退兵,绝不再犯。”李昂看着波斯的两位相国,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亿金铢。”波斯右相倒吸了一口凉气,李昂这一开口,就几乎把波斯的国库给掏空七成,这简直比强盗还狠,居然还说不多。“本帅知道你们做不了主,你们明日便回去,告诉你们的大王,你们不拿钱也行,本帅最多以后天天让大秦的士兵玩玩投石机,弩炮,顺便派兵去帮冈比西斯一把,想来到时本帅帮他们复国,攻破你们的王都,跟他要个两三亿金铢,想来他不会吝啬。”李昂说完,已是拂袖而起,让两名波斯的相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夜晚,被软禁在帐子内的波斯左相和右相,一脸地苦相,他们今天才知道大秦唐国公不是魔王的化身,他就是魔王,一亿金铢,他们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回去以后,被班达斯十七世以此为借口杀了他们的场面。“老哥,咱们斗了一辈子,没想到这一回倒是要一起死了。”感慨之下,右相朝左相叹道,将平时里两人的恩怨给抛到了脑后。“大王是存心要咱们死啊!”左相沉沉叹了口气道,朝右相问道,“老弟,你就甘心吗?”“不甘心又如何,难不成我们去找那唐国公理论,那不是死得更快。”右相摇了摇头,他为相多年,自然看得出李昂是杀伐果决之人,而且更不是个讲道理地人。
“你说我们要是帮那唐国公拿到这一亿金铢,他会否保我们不死。”见右相摇头,左相的眼里却是闪过几分戾大王既然要我们死,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大不了投个富家翁。”听着左相地话,右相默然,他知道班达斯十七世不会放过他们,到时不但自己要死,便是他的那些死党也是没什么好下场,想到家中的妻儿,他不由打了个冷颤,目光也渐渐变得狠辣起来,抬头朝左相道,“既然大王非要致我们于死地,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两人打定主意,齐齐走到了帐口,却是朝那守备的军士道,“麻烦请你通禀唐国公大人,就说我们有要事求见。”那守备的两名军士互相看了看,接着那名年长的军士便点了点头,朝两人道,“你们且在帐中等候,公爷见不见你们,得看你们的造化。”说完,将两人赶回了帐中,让与自己一起的年轻军士去通禀上司去了。帐中,波斯的两位相国等得心焦,眼下投靠大秦是他们唯一的一条生路,要是真要连这条路也绝了,他们就只有拼死去博个好名声了。半个时辰以后,两人帐外响起了一阵刀甲相碰之声,让两人精神一振,片刻之后,李存孝便与破军卫带着两人去了中军帅帐。帅帐中,崔浩隐入了幕后,他先前从赫连勃勃处知道大营前的事情以后,便对这两名波斯的相国留上了心,按照波斯官制,左相和右相总理朝政,地位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