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见冯三像是要来真的了,面上终于有了惊慌之意。她两腿猛踢身前的男人,开始拼命挣扎。一时之间,冯三近不了她的身,也开始发起了狠来。男女之间力量悬殊,乔珍珍根本坚持不了太久。可就在此时,冯三猛地被人从后面拎了起来,脸上一个重击,然后狠狠地飞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乔珍珍听到异响,一睁眼,看到了贺景行。他额上全是汗,似是跑过来的,汗水流进了他的眼眶里,手指颤抖着将乔珍珍从地上拉了起来。乔珍珍终于有了得救的感觉,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呜呜呜——你终于来了。”贺景行紧紧抱住了她,失而复得的庆幸,让他说不出话来。乔珍珍有了底气,抽泣着跟他告状:“我被欺负了,你帮我打他!”贺景行说好,他放开乔珍珍,目光落在地上烂泥一般的男人身上。他刚刚那一拳下手极重,冯三现在还趴在地上起不来身。贺景行拳头紧绷,眸中压抑的怒火足以烧死所有人,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然后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都招呼到他的身上。而冯三之前赶走的那两个小弟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异样,从地上捡了棍子冲了过来。乔珍珍赶紧提醒贺景行:“还有他们两个,他们都是一伙的!”贺景行将冯三扔在地上,朝着那两个混混过去了。不多会,两个混混也被他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不再试图反抗,而是跟冯三一样,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断往外吐着血沫子。贺景行是真想要了他们的命,下的都是死手,眸光又黑又沉,似沉默的深渊。回过神来的乔珍珍,擦了擦泪,忙把他给拉住了:“为这几个社会的残渣背上人命,不值得。”麻子脸讨饶道:“是呀,不值得,大哥别打了,饶我们一命吧,我们什么都没干!”冯三的伤势虽重,但缓了一会,还尚存着些许力气。他一面吐血,一面说道:“打死、我们,你、你们也没、好果子、吃。”乔珍珍哪还有之前那不谙世事的样子,她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你,但让你们断子绝孙还是可以的!”说完,乔珍珍径直抬起脚,狠狠地往他的□□一踩,“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啊——”冯三痛到极点的哀嚎声响彻云霄。旁边那两个小混混已经被吓尿了。
乔珍珍听着特解气:“敢占姑奶奶的便宜?”说完,她还想再上前补上几脚。贺景行把她拉到了身后:“我来,别脏了你的脚。”三个混混被捆住手脚,倒吊在了杏树上。他们之前准备的绳子没给乔珍珍用上,自己倒是用上了。天色已经黑透了,这三个混混只能先暂时绑在这里。等他把乔珍珍送回去后,再带人过来处理。崎岖山路上,贺景行背着乔珍珍下山。他来得急,没带手电筒,只能凭借朦胧的月光下山。贺景行已经从麻子脸口中得知,他们这一行人会盯上乔珍珍,就是因为从黑市里听说了乔珍珍的消息,这才找了过来。贺景行神色冰冷,乔珍珍平日行事虽高调,但因为有钱有票,从不往黑市去,去县城的次数也算不上太多。可这些消息又是怎么从黑市里传出来的?这件事的源头他必须得查清楚,不能让乔珍珍不明不白地遭了这种罪。黑夜沉沉, 满天繁星。贺景行一言不发地背着乔珍珍下山,脚下的山路越走越宽,遥遥地能看到远处的村落。乔珍珍趴在贺景行的背上,见他今日格外沉闷, 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贺景行沉默了一瞬, 语调微凉:“我来晚了。”“一点都不晚, ”乔珍珍音调拔高,“你出现得特别及时,就像一个锄强扶弱的侠客……”贺景行垂下眸子, 却不看她,只低低地应了一声。乔珍珍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后知后觉地发现,于她而言,今天发生的意外,从那三个混混被打得跪在地上求饶时,就已经过去了。可贺景行显然还未缓过来,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乔珍珍软软的胳膊环着贺景行的脖颈, 然后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她语气认真,强调道:“我说得都是真的,你不要难过。”贺景行的心脏像是被猛地戳了一下,良久后,他似叹非叹地长吐口气:“好。”乔珍珍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放松了些,这才安下心来。此时距离村子还有好一段路程,乔珍珍闲着无聊, 只能盯着贺景行看。然后意外发现他喉咙下似是有一点鲜红的小痣, 那红痣比针尖大不了多少,若不是两人现如今离得近, 她还真注意不到。月光不甚亮堂,乔珍珍好奇地凑了过去,指腹轻点那颗小红痣,问贺景行:“你这里有颗红痣,你之前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