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极的眼睛都在放光。他紧紧盯着郝直身上的大红袍,目光片刻不离 。这一切像做梦,却又如此真实。郝直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但大抵也能理解他心中的不安,于是上前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希望能让对方安心一些。“怎么这么凉?”郝直吓了一跳。他张开手掌,将那人的手整个包进自己的手心,眉头微微皱起。聂无极不甚在意的笑笑,“大约是太紧张了。”直至现在,他的心脏仍然跳个不停,几乎快要蹦出来。郝直有些好笑的弹了下他的脑门,“这有什么可紧张的?”不过是成婚而已。不过是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成婚而已。郝直甚至自己都分不太清,这究竟是真是假。他们在这里成婚了,便真的作数了吗?比起聂无极的兴奋不已,郝直心中担忧更甚一些。他有预感,他和聂无极的这场婚礼,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会在这个节点发生。但他身在其中,却怎么也看不透。聂无极显然有些兴奋过头了,眼神片刻不离的盯着他看。郝直被这赤裸的眼神看得脸皮发热,甚至产生一种被这人用眼神扒光了衣服审视的错觉。“你够了啊”他弱弱的反抗。“我又不会跑,你至于隔一会就来敲敲门,看看我在不在吗”再说了,不是还有什么传言,成婚前一天,是新郎新娘是不能相见的吗?虽然他们是两个新郎也没那么多忌讳。聂无极摇了摇头,“我就是看不够。”他的宁宁身穿喜服的样子实在是太过诱人,让他移不开目光。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这样看着他、郝直被这人用眼神开车,撩得七荤八素,干脆直接把人退出屋外,“直到明日成婚大典前,都不许你再进来了!”他也是男人,被那样的眼神看,也会情动这怎么忍得住嘛!聂无极被赶出屋外也不生气,只在门口低低的笑。“为夫都听娘子的。”郝直在屋内耳朵动了动,先前还没反应过来,思索两秒之后才惊觉被这人占了便宜,猛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你叫谁娘子”还为说完,一个轻柔的吻堵住了他将说未说的话。聂无极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腰,捧住他的脸,品尝他的滋味。他是真的很高兴,他的宁宁愿意嫁给他。一吻毕,两人的耳尖都是红红的。“我才是娘子。”聂无极讨好的蹭了蹭郝直的鼻尖。“那娘子我,就先回屋了。”这种时候让对方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到了床上他会身体力行的让宁宁明白,究竟谁才是娘子。
他恋恋不舍的松开郝直的腰,后又忍不住,再次亲亲他的眼睛,他的脸颊。“宁宁”“嗯?”郝直被亲的有些懵,软软糯糯的回应着他。“我爱你。”聂无极啄了下他的额头,很快松开。“原本这话我是打算溜到明日成婚再说的。”郝直微微发愣,傻傻的看着他。“但着实有些忍不住,今日便想急着告诉你。”郝直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眶微微发红。聂无极吻掉他眼角的几滴水光,终于放开他。“明日见,宁宁。”明日见,我的宁宁。除了作者,谁也不知道,聂无极和宁宁,再也没有明日了。 回收失败聂无极和钟离的成婚大典由魔教一力承办。主要也是因为正派之间几乎无人愿意承认这两人之间的婚事。光是提起这件事都觉得够丢人了——聂无极一个堂堂正派弟子,竟然和魔教教主厮混在一起,还正儿八经的办起婚宴。也不知是谁引诱了谁。因此,比起和姚叶第一次大婚时闹得沸沸腾腾的场面,聂无极这‘二婚’倒是颇为安静。钟离身为魔教教主,孑然一身,无父无母,到场的除了魔教一些与其相处较好的魔王,就只有姚叶和姚堡主。姚堡主本是不愿意来的,但到底念着多年的养育之恩,被姚叶硬拖着,以家长的身份,为这二人主持了大婚。他是不知自己这引以为傲的徒弟究竟是什么时候和这位教主搞到了一起去,但他好歹也养了聂无极这么些年,手把手的教导他习武、长大、成人。姚堡主自然看得出,自己这个徒儿,是真心爱惨了这位钟教主,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就差眼珠子没长在他身上了!他叹了口气,最后给他的徒儿上了一课,“望你深思熟虑,落子无悔。”聂无极微微一愣,很快低头笑道:“我甘之如饴。”郝直现在很焦虑。别问。问就是婚前恐惧症。要说这也不是真是世界,说到底只是个虚拟的幻想空间。但他就是很焦虑。特别是被送入洞房之后,他就更焦虑了。聂无极求婚的时候,他真的是头脑一热,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