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们,见过了?
虽然港都艺术馆所在的中环十分拥挤,到处都是看不到顶的高楼、狭窄的街道、熙攘的人流,但车一路往南开,开进浅水湾,视野就开阔起来。
这一带都是高档别墅,错落有致地建在太平山上,俯瞰碧蓝色的维多利亚港。
其中视野最好的一栋,便是卢家的房子。
“小文回来啦。先生在书房呢。”
看着卢文可一身吊儿郎当的休闲打扮,王姨欲言又止。
卢文可倒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他冲王姨咧嘴一笑,“王姨,你今天发型真好看。”
一句话说得王姨喜笑颜开,连他的衣服也跟着顺眼了。
“这美国长大的孩子,就是嘴甜。”
卢文可五官长得像卢总。但他身上那股率性纯真的样子,王姨从没在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身上见过。
卢总虽然是黑道起家,但洗白上岸后,也学起老式文人家庭的样子,让孩子去书房请安,让佣人称他为先生。
书房在别墅顶层,厚重的大门给人一种威严肃穆的感觉。
即使像卢文可这样自由散漫的性格,在这里,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门口摆着几个沙发,是给等待的人坐的。
卢文可此时就坐在其中一个沙发上,腿不自主地抖着。他已按过门铃,但还没有收到回复。
他自小和母亲在纽约生活,母亲去世后,他就自己住,生活由保姆打理。只寒暑假回来小住。
即便如此,去书房拜见父亲,也是他最噩梦的童年记忆。
他印象里,父亲永远是威严的,寡言少语的,与他美国朋友其乐融融的家庭截然不同。
三分钟后,门铃里传出父亲严肃的声音,“进来。”
卢总的书房虽然占据了一整层楼的空间,但卢文可也只进过最外面的这间。
长条形的房间,摆的都是暗红色的木制家具,家具棱角分明,给人感觉非常冰冷。
卢总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后,身后的墙上,挂着卢文可看不懂的书法——宁静致远。
但他没想到,叶安之也在。
他坐在父亲右边的下手位。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沓资料,像是正在汇报工作。
卢文可有点惊讶——这么晚了,国内居然还在工作。
叶安之低着头,并没有看他。
书房里特有的肃杀气氛让他无暇他顾。他拘谨地站在书桌后面,在离父亲和叶安之五米开外的地方,学着哥哥姐姐的样子,鞠躬问好——“父亲。”
卢总年近花甲,虽然头发花白,但保养得当,身上还有明显的肌肉痕迹,目光有神,面容威严。即使在家,他仍穿着白衬衣、黑马甲。
看到儿子一身花里胡哨的运动服,卢总心中不悦,“你今天去艺术馆报到了?”
“是。”卢文可低着头答。
“你们,见过了?”
卢文可正要回答,才发现父亲这话,是冲一旁的叶安之说的。
因为离得远,又隔着宽大的书桌,卢文可只能看到叶安之的上半截身子。他穿的还是白天那套深蓝色西装加衬衣,但没打领带,也没带眼镜。
听到问话,叶安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是。”
接着又低下了头,唇抿着。
“上班不要穿成这样。小叶,你明天带他去买身正装。”
被父亲批评,卢文可有点不悦,但听到后半句,他又忍不住抬头去看叶安之。
叶安之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他的头还是低着,脖子上的筋动了一下。
这一极其细微的动作,却仿佛跳在卢文可的神经上,让他瞬间走神。
他想起之前在床上,叶安之情欲大动时,也会如此。他会伸出舌头,轻轻地舔那根筋,感受叶安之不可自控的欲望,而叶安之则在他舌尖灵活的挑逗下,喘得更厉害,下面也更硬。
“说起来你们俩也差不多大,”卢总的话打断了卢文可不合时宜的思绪,“你看看小叶,多稳重,你看看你。”
卢文可没敢搭话,低着头,看着自己扎眼的黄色t恤。然后就听到叶安之的声音——
“艺术家……本就随性……”
他说得很慢,似乎在压抑着声音,但被批评后的卢文可不敢抬头。
因此他没有看到,父亲脸上一抹古怪的笑。
“行了,你回去吧。”
卢文可如释重负,赶紧低头鞠躬,快步退了出去。
听到书房关门的声音,叶安之像个泄了气的气球,再也压抑不住,开始粗喘起来。
卢总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比上次坚持得久。”
叶安之放在桌下的拳紧紧攥着,他整个身子都在轻微抖动。没有别人在旁,他的眉蹙得更紧了,说出来的话,也更加支离破碎,带着祈求,“卢……卢总……”
但卢总的语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