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真不好保证。
余澄看清池砚舟的表情,心里划过一丝苦涩。
没关系,挨打他也不怕,就一年,再坚持一年而已。他一定会带着余年离开这里,离开池砚舟的掌控。
池砚舟见他又开始胡思乱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倾身搂住余澄的脖子,懒洋洋地趴在他耳边低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不是他哦。”
余澄脑袋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在他耳边炸开。
他怔愣着看向池砚舟,艰难吐字,“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池砚舟揉揉他的脑袋,本来他没打算说的,但出于某种原因,他想好好照顾这两个人,余澄对他的戒备心太重了,他如果不说,余澄会永远这么紧张兮兮的,他们的相处会很困难。
“怎么不会,你不是都发现了吗?我和他,从性格到习惯,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余澄就是知道这点,才会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现在池砚舟告诉他,这副皮囊里是另外一个灵魂,他觉得很荒谬,但仔细想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余澄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你打人吗?”
池砚舟拖着长音,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余澄被他按在怀里,能明显感觉他的胸腔在震动,宽厚有力。
“嗯——我不家暴。”
余澄连忙点头,像是生怕他改口一样。他不关心他是谁,他只关心,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池砚舟摸摸他的脑袋,嗓音低沉,带着笑意,“现在我们能谈谈吗?”
“好……”
余澄终于放松下来,他以前祈祷着让老天收了那个人渣,没想到现在,真的梦想成真了。
面前这人虽然他也不是很了解,但起码是个遵纪守法的,一点没苛责过他们,余澄不免有些开心,显然,他和余年的日子终于可以好过一些了。
池砚舟敲敲桌子,让余澄回过神来,他接着说道,“所以呢,我给你钱,你就安心花,这是法律规定的义务。我占了这副身体,理应照顾好你们,所以你以后,能不能别那么怕我了?”
余澄动动脑袋抬头看向他,池砚舟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余澄却明白,他不是那个人了。
他的神情气质,都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余澄以前害怕他,从不敢和他对上视线,更别说直勾勾盯着他看了。
所以直到现在,他才把眼前这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
男人歪着头,额前碎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从前这双眼睛看向他时,满是厌恶,现在却满目温柔。
余澄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眉眼一弯,嘴边的梨涡染上浅笑,“好的,池先生!”
池砚舟呼吸一滞。
这还是余澄第一次对着他笑,不是刻意逢迎的那种,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如同盛夏阳光下,枝头点缀的栀子花,在一阵清风的裹挟下,晃得人心神荡漾。
池砚舟眨了眨眼,很快垂下视线,隐藏住眼底的情绪,他揉捏着余澄的指节,轻声开口,“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吧,余澄小朋友。”
那天之后,余澄终于对池砚舟卸下防备,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显缓和了不少。
余年就更不用说了,小孩子心性,最是好哄。池砚舟给他买了个平板,他就三天两头地找池砚舟问这问那的。池砚舟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给他介绍,还破例允许他写完作业后,可以看一集动画片。
他们这一个月的相处模式,大约就是余年一写完作业,就拉着池砚舟去楼下打双人游戏。余澄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书,楼下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有时,连他也不自觉染上几分笑意。
很快,迎来余澄十八岁的生日。
一天,余年把池砚舟拉到房间,偷偷商量着要给哥哥准备个生日惊喜。
池砚舟敛去眼底的心思,笑得温柔和善,“好啊,你来想点子,我给你打下手。”
“嗯嗯!”
余年这段时间被养得身上长了不少肉,整个人又白又软的,余澄打趣般给他起了个外号,气得余年鼓着嘴要追着余澄打。
“小芋圆,下来吃饭!”
“啊啊啊啊,不许你这么叫我!”
余年抓耳挠腮,从楼上跑下来。
余澄上前两步接住他抱起来,在怀里掂了掂,嗓子里溢出笑意,“芋圆多可爱啊,放心,不管多圆,哥哥都能抱动你!”
“哼。”
坏哥哥。
算了算了,看在你快要过生日的份上,我先原谅你的无理了。
生日前两天,余澄却不小心伤到了手臂。
池砚舟一接到电话就连忙赶到学校,带着余澄去了市医院。
伤口不算很严重,是打篮球时不小心被同学绊倒,导致左臂上有些擦伤。
余澄没想到这点小伤会惊动池砚舟,这要搁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