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父亲,年年和我住惯了,我们还睡一间房,可以吗?”
余澄不放心余年一个人睡,准确来说是放心不下池砚舟。这栋别墅所有房间的钥匙他都有,万一哪天他喝醉了,分不清余澄还是余年,冲进去就打,余澄实在害怕。
池砚舟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动了动嘴皮,“不可以。”
按理来说,这种小事他不会过多坚持。二楼就是给他俩收拾的,两个卧室一间书房刚刚好,至于睡一间还是两间,随他们高兴。
但池砚舟不知道想到什么,此刻的语气不容拒绝,“分开睡吧,你放学晚,年年身体不好,需要早些休息。”
“可是——”余澄还想争取一下,池砚舟说得固然有道理,但他还是害怕,怕自己不能及时护住余年,这样的教训,有过一次已经足够了。
“余澄,听话。”
池砚舟淡淡地看着余澄,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
余澄浑身不由地发抖,他闭了闭眼,声音微涩,“是,父亲。”
余澄让余年住在靠里面那间,这样,就算池砚舟要找麻烦,无论如何都会先经过他这里。他又嘱咐余年,随时关好房门,没事不要乱跑,尤其是他不在时,要像以前一样,乖乖待在房间里写作业。
余年乖巧地点头,哥哥说的话,他都会一一照做,哥哥已经很辛苦了,他不能再添乱。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学校更近,走路大约十五分钟就能到,余澄抽空带着余年去办理了退宿,主任也没为难他们,给退了全部的钱。
一千二到手,余澄心里的底气又多了些,现在不仅省了住宿费,连每周的交通费都省下了。肩上的担子一下少了不少,余澄只需要赚够他俩的饭钱就足够了。
池砚舟整日早出晚归,他们的交集最多就是池砚舟早上离开前会把买好的早饭放到餐桌上,余澄不太想花他的钱,池砚舟生起气来,是会要他还的。
但他好几天没见着池砚舟的人,再加上买都买了,浪费粮食着实不好,嘴巴诚实地吃了个干净。
池砚舟一连忙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把事情办完,吃了顿庆功宴就早早回家了。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休息,电视里放着无聊的肥皂剧当背景音。
余澄一开口就看到了池砚舟,他朝里走了两步就闻到空气中的酒精味,整个人开始慌乱起来。
他心里着急,说出来的话甚至带着些质问的语气,“年年呢?”
池砚舟闻言睁开眼,手指揉了揉额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厅缓缓响起,“房间,应该睡着了。”
余澄转身就往二楼走,慌里慌张地推开余年半掩的房门。
余年还没有睡觉,池砚舟今天回来时,给他带了一个平板和电话手表,他觉得很新奇,回到房间后,一个人趴着床上玩了很久。
此时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动静,他扬起脑袋朝门口看去,看到是哥哥时,脸上是藏不住的开心,“哥哥!你快看!”
余澄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脑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一巴掌拍在余年的屁股墩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微怒,“怎么不关门?”
余年这才生出一丝后怕,他缩了缩脑袋,低声道歉,“对不起哥哥,下次不会了。”
余澄摸摸他的脑袋,眼底满是心疼。
唉,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哥哥没用,给不了你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只能要求你事事谨小慎微。
余澄捏了捏他的后颈,亲亲他的小脑袋,语气温柔,带着安抚,“没关系,年年已经很棒了,是哥哥对你太严格了。”
余年眨了眨眼睛,小声开口,“哥哥,我觉得……他现在变好了。”
余澄伸手拿过床上的平板,打开发现都是学习软件,手表也只设置了打电话功能,联系人一栏里只有池砚舟一人。
太贴心了,像是在认真养孩子一样。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余澄不觉得池砚舟换了个人格就能变得多好,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骨子里的暴虐是藏不住的,寄希望于一个成年人做出改变,简直痴人说梦。
所以他一直对池砚舟保留一份畏惧,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得乖巧……
余澄猛得一怔,才回想起自己刚才和池砚舟说话的语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哥哥?”余年觉得哥哥表情有,他轻轻喊了一声。
余澄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他放下书包,揉揉余年的脑袋,轻声开口,“乖,哥哥下去一趟,你接着玩吧。”
余年应了一声,回过头来玩起了平板。
余澄来到一楼时,池砚舟又重新躺回到沙发上,他手指轻轻搭在额头上,眉头微皱,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余澄轻手轻脚来到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端到池砚舟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父亲要不要喝点醒酒汤?会让您舒服很多。”
池砚舟微微点头,他今天是有些喝多了,脑袋有些晕,因着没洗澡,他就没有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