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不想被碰的地方,砂金没有任何反应,像一个听话的玩偶,一言不发,任由星摆弄,默默注视着她,偶尔在她十指交握时,他会轻轻回握。他全天都是一副没有精神又疲惫的样子,有时星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专心致志捏他的手,这期间他没有闭上眼睛睡觉,只是一直看着她
他还是经常吐,而且频率越来越高,如果不是他的性别,星就要怀疑他怀孕了。一开始以为他又吃错东西,不是,与吃的东西无关,与刚才发生什么也无关,他纯粹在用这种方式缓解压力。所以有时就算他状态挺好,也没表现出想吐的样子,砂金也会去洗手间,将两指伸进嘴里,压住舌根,给自己催吐
星一直在选择性无视,她没积极到对他各种各样的创伤行为都予以反应,只要不威胁性命,大多都装没看见。但他每天这样,并逐渐以一个吓人的频率呕吐,逐渐恶化,还是让她忍不住在意。砂金本来吃不了多少东西,现在又全吐出来,不可思议的是,他每天这么干,竟然还活得好好的。渐渐的,每当他又去洗手间吐,星的心都会不由得揪起来,怕他未来某一天以这种奇特的方式饿死
砂金趴在水池边,头贴在边缘,垂下,一只胳膊软绵绵地搭在水龙头上,他没精力维持自己的体面,放任液体从嘴角流向下巴,不停滴到水池的瓷面上。连日来的高强度催吐让他非常虚弱,几乎难以靠自己支撑,全靠面前牢固的物件托着他的身体。人在呕吐时,全身肌肉收缩,所以无论他多疲惫,已不剩多少力气,时不时的干呕仍会强迫性地压榨他,去绷紧身体,消耗大量体力
“你还好吧?”只是句开场白,她说这个是为了和他搭话,而不是真想问,毕竟她又不瞎
“谢谢我没事。”他回得很弱,声音也有点奇怪,频繁流过的胃酸已经开始腐蚀他的喉咙。受影响的不只有他的嗓子,如果拿过他的手,会发现食指和中指都呈现出被侵蚀的迹象,泛着红,指纹也被烧平了
“你不要逞强了。明天我有事,后天带你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声音大了些,他拼命撑着站起来,焦急地解释,“我好得很,朋友。只是想做点以前做不到的事,之前他们总是把精液灌进我嘴里堵住,强迫我咽下去,现在有吐出来的机会,不自觉就”
“去医院。”星打断他,觉得自己竟然有一瞬间认为他能说出一个合理的原因,还认真听了几句,实在太蠢了,“别再废话。”
“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就不做了,朋友。只有这个这个绝对不要,求求您,让我■■或■■都可以我不想变得更加奇怪”
她的话给砂金带来巨大的恐慌,她不解,为什么要对去医院这么抵触?但看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精神又变得极度不稳定,说着奇怪的话,星也不敢坚持,左右为难,感觉自己无论怎么选都会让情况变糟
“好吧。”她让语气尽量柔和些,“如果你真的不吐了,倒也不用去医院。”
她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对不对,顺着他心意,让他呆在这,而不是寻求专业人士的协助
砂金确实信守了承诺,之后没再吐过。虽然他看起来还是想吐,但对医院的恐惧牢牢压制住了这股冲动,他会时不时将两指放在喉咙前,深呼吸,而不是伸进嘴里
他是害怕去医院?还是害怕外出?不知道,但他确实害怕外出,每天的活动范围只在这间屋子里,仿佛只有这片狭小的空间是安全的。星也喜欢在家里呆着,但呆久了也会觉得烦闷,想出去走走,偶尔找朋友们出去玩,完全不是他这样,一步都不出
“我们去散会儿步吧。”
话音刚落,他又来蹭她的手,反正就是不想出门,每次叫他出门都这样,配上这张脸,一副温顺的样子,确实让人心软。也不是必须要出去,星一般不再催他。也许是发现这对星有效,砂金才总是这样,一让他做不想做的事,就想方设法撒娇。但这次她坚持下去,没让他得逞,“别蹭了。你真该出门了,多久没出去了?从回家到现在就没出过门吧。”
“没关系,这样挺好的。”他发现不管用,于是把头从她手上挪开,换了种方法,探着身子过来。原本星想架起胳膊挡住,但实在好奇他想做什么,没去阻止
砂金轻轻张开嘴,双手背在身后,凑近她的脖子,咬住她的衣服,几乎是贴在她身上。脖子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头发拂过,他在做一些轻微的动作,但不知道是什么,领口处传来轻微的拉扯,过近的距离让星有点尴尬。当他稍稍远离时,星向下看,最上方的那颗扣子被解开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用牙解扣子。他低头,咬住她拉到一半的外套拉链,慢慢向下拉,自始至终,他的双手一直架在背后,像被牢牢固定住一样
星抓住他的肩膀,推开
“别闹了。”
两人的拉锯战持续了一会儿,其实一开始星没想一定要带他出去,但在拉锯中,逆反心理出现了,今天一定要把他拽出门。砂金没办法反抗,奴隶必须服从主人的命令,做不到这点的家伙只有悲惨下场,刚才那些像是调情一样的反应,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