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不出来她到底中的是什么类别的媚药,只知晓此药每一次发作便要与人欢好方可解,若无人为她纾解全身上下便会犹如千万只蚂蚁在一同啃咬般瘙痒难耐。
安家村!白发男人给她的内服丹药,还有外敷的绿色药贴!
现如今也只能靠这个男人帮她了,越歌把自己被救的事情还有在安家村服用的药向裴其玄缓缓道来,当然一些额外不必要的东西她则真假参半地告知于他。
听完越歌的话,裴其玄拧着眉沉思起来,越歌口中白发男人的描述跟邪教的七长老很像。若真是七长老…越歌所服的便是邪教的圣药回颜丹,据闻此药比一般媚药还要厉害,且服用过多的女子则终身不孕。
“你应是遇上了邪教的人,服用的便是他们教中的圣药。服用此药并不伤身只是极易动情,且动情后必须要与男子欢好方可解。你只服用了一两颗并不多,此药若服用过多女子则无法孕育子嗣。”裴其玄把自己所知晓的都告知于她。
听到前半句越歌还能承受,直到听见“无法孕育子嗣”这几个字时脑袋轰的一声像炸开了似的。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莫名其妙穿越到别人身上就算了,还碰上两个变态,碰上也就算了还屁颠屁颠的吃着人家给的邪药。现在好了,搞得失身了,还要接受变成一个淫荡女人的事实,最主要的是还要面临有不孕不育的可能。真的太难过、太崩溃了。她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是为自己在现代的那十八年难过,还是在为这个不知过往在古代活了十八年的越歌难过。
她不想哭的,一点都不想。可是心里真的好难受,那股令人窒息的委屈被无限放大,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中大颗大颗冒出来再顺着脸庞快速滑落。
裴其玄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了饭碗中,而越歌还是在垂着头吃饭不为所动的样子,伸出手挡在她的饭碗之上,一滴眼泪砸在他的掌心,还带着温热的温度。“你…”想抬起越歌的脸看她是不是在哭,却被越歌抢先一步躲开了,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别、别看,丑。”语调带着浓重的鼻音抽搭着,边抽搭边说着断断续续的话,“我、我也不想,哭的,可是、可我…难过,控制不住,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好。”裴其玄把越歌的身体转回来,用巧力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这样靠着舒服一点。”话刚一说完他发觉越歌哭得更厉害了,胸前的衣襟似乎都被她的眼泪浸湿了。
忽然间想起小时候母亲哄他时总是会拍拍他的后背,裴其玄抬起厚实的手掌也轻轻地有节奏拍了拍越歌的后背,拍了没用处,越歌反倒哭得更加伤心了,停下拍打的动作他不敢再乱动了。
……
裴其玄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眼泪,可以哭那么久。垂眸看向怀里已经哭了一个时辰哭累了睡着的人儿,一双红肿的眼睛此刻紧闭着,整个人乖巧地倚靠在他胸前,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襟。
“莫怕,有我在。”轻声呢喃一句,抱起越歌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褥。
京都丞相府
一座栽满各色鲜花的幽深静谧庭院里此时正灯火通明。
坐在阁楼一楼主位上的美妇人面含薄怒,重重地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清脆响声。
“谁允许你动歌儿的东西!”美妇人嗓音柔柔,气势却是咄咄逼人。
“母、母亲,安儿…安儿…”地上跪坐着一个高挑丰盈的少女,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袭华丽的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此时正慌措地揪着裙角支支吾吾。
“夫人!夫人!勿动怒,勿要动怒。”从门外急色匆匆走进来一名威风凛凛的男子,约四十多岁左右,身着一身乌色长袍,身量颇高。
男子一边用大掌轻拍美妇人后背,一边轻声安抚。
“相、相爷,歌儿呢,我们的歌儿到底去哪儿了?歌儿,我要我的歌儿!”美妇人刚开始只是抽泣着喃喃自语,后面情绪越来越激动近乎已经癫狂奔溃。
男子别无他法只能以掌为刀,一掌劈在美妇人后颈上,美妇人也随之晕厥了过去。
“柳嬷嬷,蓝嬷嬷,快把夫人带去内房休息。”男子朝一旁立着的两位嬷嬷吩咐道,继而把目光看向地上还跪着的少女厉声训斥:“胡闹!明知你母亲受不得刺激,你为何还要动繁星阁的东西!”
“父亲,父亲息怒!安儿也是想着母亲能开心一些,母亲也说过安儿最像妹妹了!安儿以为如此打扮母亲会…”少女跪在地上一边低声抽泣,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拳拳之心。
“父亲,发生了何事?!”门外又有两道身影疾步走来。
“哼!问你们的好妹妹去。”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明显气得不轻,就连平时常挂笑意的唇角此时也耷拉了下来,虎目圆蹬拉着脸的样子甚是吓人。
“安安,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在小妹的院里,这衣裳…这不是母亲为小妹准备的生辰礼吗…”一名穿水色锦衣的男子,他那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