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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7 / 56)

宰全身都浮起了一层薄汗,在初春的寒冷空气里,他仿佛正被夏日正午的日光所暴晒那般,流淌下一滴又一滴的汗水,鼻翼和唇舌之间,也忍不住地吐出炙热而干燥的喘息。

热得仿佛要融化了。

所以才听到了仿佛幻觉般的水声,所以才有什么地方,变得黏黏糊糊起来。

中也的吐息不再只是喷吐于胸口,他正难耐地仰起头颅,将充满热度的脸颊紧贴在太宰汗津津的颈侧与锁骨上。

“太宰……”

离耳朵太近了。

青年那么想着,忍不住别开脑袋,但重力使随即就蹭了过来,既像讨好,又像是想要呼唤他一般,“太宰……转过来。”

转过来又能怎么样呢?太宰治无可奈何地轻轻吐了口气,面向了他。

得到了回应的中原中也,带着快乐又满足的笑容吻住了青年,他忘情地动起了腰,将两人都变得黏黏糊糊的性器一起圈紧,就那么一下下地将太宰蹭了出来。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中也酒醉之后的行动规律还是老样子——将最后清醒前思考的事情执行掉,大概算完成后进入断片模式呼呼大睡。

某种意义上和使用污浊时差不多,但哪怕是重力使本人也不清楚这件事,因为只有清醒地见到他使用足够多次的污浊,才能推算出这个结果。

显然,满足条件的人只有太宰治一个,连森鸥外多半也不知道。

但青年并不为此感到高兴,他抽出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的半包纸巾,阴沉着脸将自己打理干净,重新变回衣冠楚楚的侦探社员,至于陷入毫无防备睡眠的重力使,太宰撇了一眼对方衣着散乱,甚至露出下半身的丢脸摸样,一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平时起码会帮忙理好衣服,但今天,太宰甚至直接把擦过的纸巾丢在了中原中也身上,然后一声不吭地摔门离开。

十分钟之后,青年带着买好的油性笔和好几瓶520回了房间,重新忙碌一番之后,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施施然走了出去。

第二天,迷迷糊糊睁开眼,把满头满脑味道奇怪的纸团扫开后,结果只看到陌生天花板的重力使最初是有些茫然的,但鉴于这种经历并不是第一次,他好歹也知道自己昨晚肯定又没管住嘴地喝多了。但身体和脑袋意外地并没有以往宿醉会有的沉重感,甚至还有些奇妙的清爽和舒适,然后,重力使一点点想起了昨晚在酒吧里和什么人相遇的事情,照旧和对方起了争执的事情……

后来接下去的部分……?

并不是每次醉酒都会清空记忆的中原中也,表情随着回忆起的细节越来越惊悚,甚至整个人石化在了床铺上,等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战战兢兢地转头往旁边看,发现没有任何人之后总算感觉活过来了一点。

应,应该……就,只是,强吻了,太宰,吧。

哪怕脑子里只是想了想这几词语的组合,都让重力使忍不住整个人寒毛直竖甚至想要呕吐,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安全屋里的小浴室,试图给自己漱口消毒。

然后成功吃到了一嘴被完美替换进漱口水瓶内的速干胶。

为了把一塌糊涂的嘴巴清理干净,花费了中原中也起码整个早上的时间,等他好不容易坐上马桶想喘口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着大有问题。

无论是敞开的裤链还是衣料上某些液体干掉的遗痕,都在提醒他昨晚可能发生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是那条青花鱼啊啊啊啊啊!!!”

港口黑手党的最高战力,名声响彻横滨地下世界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在某位搭档叛逃多年之后,又一次因为对方的缘故抱着脑袋无助地惨叫起来。

那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可意外的。

虽然干部先生对最后的部分记忆不清,但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鬼,怎么看自己都肯定做了些什么,程度高低先不论,光看床铺上丢得到处都是,尤其故意盖在脸上的用过的纸团,还有被特地泡进水杯,基本确认已经报废的手机,乃至于全身上下都找不到的钱包和车钥匙。

这熟悉到令人仿佛梦回五年前的一切,已经让重力使感到些许胃痛。

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推断,应该没做到最后。

中原中也捂住了脸,惨痛地想,真到那份上他毫不怀疑太宰会果断地先割断他的喉咙,再冷静地考虑如何搞定港黑的追杀。

把衣服收拾到勉强能出门又花费了几个小时,因为重力使下意识仔细检查之后,发现所有衣料连接处的线都被小心地割断了一些,动作不激烈的话还看不出来,行动一大的话,比如骑机车,或者和人动手的时候,可能就免不了直接来一个四分五裂然后当场裸奔……勉强能留条内裤的那种。

该说以太宰一贯的恶劣作风,竟然还好心网开一面给他留了条裤子吗?

那点最后的塑料搭档情并没有让中原中也有所感动,他在浴室里看着自己脸上精彩纷呈的涂鸦内心十分冷漠,之前还非常艰难地想过该如何给青花鱼道歉之类的事情,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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