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幼崽讨好地笑了下:“嘿嘿,妈妈!”
郭琳被小家伙灿烂的笑容闪到:……算了算了,长得好看也是本事,说不定以后可以跟她一样进娱乐圈,靠脸吃饭。
“没有开除桂阿姨。”郭琳摸摸幼崽的头,“她请假回家啦,过几天回来。”
不过真的偷吃燕窝,敢让她吃她的口水,那回来没准也会开除她。
然而,桂阿姨这个假请起来没完没了,几天之后又续几天,说是回家之后不小心被狗咬了,要休养几天,再然后就说身体不舒服,郭琳听着症状不对劲,连忙多给了她假期,还劝桂阿姨赶紧去打狂犬疫苗,甚至给她多打了一笔钱。
郭琳是这样想的:桂阿姨是农村出来的,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就算平时有小偷小摸的坏毛病,大不了自己以后不用她,但桂阿姨条件不好,如果舍不得花钱打针,万一出事,可不是郭琳想看到的结果。
奈何,越担心什么越容易发生什么。
二十多天后,安家彆墅的门铃响起,保姆康阿姨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个六七岁模样的小豆丁,小孩子瘦骨嶙峋,裤腿明显短了一截儿,好在现在是夏天,冻不坏,隻是看着寒酸。
“小朋友,不许乱按门铃啊。”康阿姨严肃地说。
康阿姨是郭琳女士最近新请的保姆,她来这里不久,人生地不熟,但也能断定,这么寒酸的孩子,绝对不是邻居,八成是趁着保安不注意溜进来的野孩子,跑她这儿来调皮捣蛋的。
然而那孩子沉稳地说:“阿姨,我妈妈从前是这家的保姆,她去世了,我来替她收拾遗物。”
康阿姨:“!!”
康阿姨问清楚来龙去脉,对小陆余说:“孩子你等等啊,我进去跟太太说一声。”
陆余便等在门口,他倒退几步,微微仰头,打量这座豪宅。
虽然比不上他日后的房产,可现在这个年代,能拥有一座独栋彆墅,也是顶顶有钱的人家。
幼崽版陆总习惯性摸兜,可惜兜里并没有烟,隻摸到一片黏糊糊的糖纸。
啧。
陆余随手扔掉糖纸。
门重新打开,这回迎接他的是位美丽的少妇,看起来有点眼熟。
陆余不易察觉地挑了下眉。
郭琳也不嫌弃他臟:“快进来,孩子。”
“谢谢阿姨。”陆余乖巧地说。
他发现这家的雇主阿姨不但容貌美丽,心地也善良,听说桂阿姨过世的消息,竟然还真情实感地落了泪,并担忧地问他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以后该怎么生活?
其实陆总蛮讨厌烂好人,那些善良到没有底线的家伙,很容易给自己惹上麻烦。有时候单纯和善良就是原罪,像眼前这位女士,俨然是个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中产阶级富贵花,似乎不懂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也不怕自己居心叵测,就此赖上她。
陆总不喜欢烂好人,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让人惊喜的好机会。
他全程低着头,状似紧张地用手指扣裤子上的破洞,恰到好处地渲染出自己无家可归的悲惨处境,彆说那位漂亮的太太,就连刚刚对他凶巴巴的保姆康阿姨都露出怜悯的神情。
不多时,男主人带着个玉雪可爱的小奶团子回来,陆余仍旧规规矩矩地隻把半边屁股挨在沙发边边上,儘量模仿出局促乖巧的样子。
——这对他来说有点难,毕竟陆总现在心里全是算计。
他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接受自己重生这件事。但他仍然不相信狗屁的因果报应,他能吞了那人的公司,是他的本事,商业竞争原本就是残酷的。就算那人告到开曼群岛去,也是他赢。
陆总现在想的是,既然老天爷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势必得把握住,要过得比上辈子更风光,要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早一步下地狱。
而他如今清楚身世,自然要想办法早早认祖归宗,可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做事束手束脚。
“……狂犬病没的,我还专门打给她一笔钱,让她去打针。可小陆余说,他妈妈根本没去,说农村人没那么娇气,抹了点消炎药就完事,哎……那孩子多可怜,唯一的亲人没了,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知道了,再把他赶出去……那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郭琳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安致远:“知道你心肠好,但来历不明的孩子放在家里总归不安全,这样,我联係人把他送到福利院?或者他还有亲戚吗?给他亲戚封个红包,人没了,当随份子……这孩子亲妈没了,我看都没哭一嗓子,心肠挺硬的,还是彆放在家里。”
幼崽版陆总暗自叹气:不是他不想哭,而是真缺少共情能力。
他上辈子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吃过多少苦,却从来没掉过一滴泪,桂阿姨狂犬病发作死掉,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哭得出来?
“哎呦,人家孩子没了妈,心里不知道多难受,还必须在每个人麵前都表现出来吗?有时候太过悲伤,反而哭不出来的,我们表演课老师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