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缇故意耍宝:“走走走,灼宝让开,我们隻和陆余拍。”
女同学:“陆余也是校草好么?董宇缇,你能不能正确认识自己?”
董宇缇毕业多年,有点发福,因为个子高,显得五大三粗的,他此时却捂着心口,做林黛玉状:“赵妍子,你非要伤我的心吗?”
逗得众人都笑起来,连班主任李学莲都跟覃茜打趣:“当年就数他们几个爱搞怪,毕业这么多年,话还是这么多。”
拍过照,陆余就拉着安予灼跟大家告辞:“失陪,时间差不多,我们要去换衣服了。”
众人都笑道:“快去快去,彆耽误正事。”
——诶诶诶?灼宝和陆总怎么就走啦?我还没看清他们的脸!
——哇,那是传说中的陆老爷子吗?
陆老爷子退休后愈发平易近人,拄着根颇为复古的龙头拐杖,笑嗬嗬地跟安予灼的姥姥、姥爷讨论养生话题,似乎很有共同语言。
安谨在招呼钟函,正恭喜钟导演的那部《貔貅》票房大卖,创了新锐导演的记录,就见lda领着穿着小西装的花童安稳稳小朋友,急匆匆跑来:“可算找到你了,怎么不接电话?”
安谨哎呦一声:“没听到啊,可能人太多——”
“彆翻手机了。”lda喘匀了气,说,“咱妈来了。”
安谨:“哈?丈母娘不是去欧洲了……”
“不是,是你……”lda小声,“孟妈妈。”
安谨:“!”
亲妈来了,安谨有点开心,但嘴里抱怨:“她就喜欢搞突然袭击,我赶紧去接她。”
孟泛女士这些年来一直跟安家保持联係,从他们小学起,就每年抽出时间,趁着寒暑假,带着孩子们去世界各地玩,听说灼宝和陆余要结婚,自然开心,不过她自由惯了,行踪不定,于是特彆喜欢搞“惊喜”,常常招呼也不打就忽然出现,让安谨既头疼又享受。
安谨匆匆穿过礼堂正厅,看到安坐在位置上的、有点孤独的大伯一家,仓促地打个招呼,便又风似的刮出去。
“嗬,连小谨都轻慢咱们!”安淡泊抱怨道。
大伯母王係慧用胳膊肘捅他一下:“小点声,这里到处都是人,你知道哪个是陆总的手下?让他听到了不好!”
安淡泊哼哼:“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有什么好怕的?”
话虽这样说,可安淡泊也知道,陆余现在是北城地地道道的“地头蛇”,跺一跺脚,北城都要抖三抖,于是硬气一句之后,就安静如鸡。
可他气还是不顺,把邪火往一双儿女身上撒:“安影影,灼宝比你小那么多都结婚了,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安影影翻个白眼,起身就走。
开什么玩笑?她是回来给灼宝送祝福的,又不是被催婚的。她现在在a市一所大学任教,过得不比谁差,为什么非得结婚人生才圆满?
安淡泊不好在陆总的婚礼上发脾气,便把矛头指向小儿子:“安道道,你也是,胖成这样,还一事无成,谁能跟你结婚?”
安道道:“……”
安道道作为一个啃老族,早就练就了左耳出右耳进、以及转移话题:“爸,我奶奶是真病得动不了,还是单纯不想参加灼宝的婚礼啊?”
这一招屡试不爽,安淡泊默了默:“是真病得起不来。老太太就是心眼窄,医生说,她那病都是从气上来的,但她不听啊,整天看谁都不顺眼,到头来还不是自己遭罪?一年有半年都在医院里打针吃药。”
化妆间内,安予灼已经穿好修身的手工定製白色西装,衬得人麵如冠玉,化妆师围着他夸,跃跃欲试地想给他上妆。
安予灼抗议:“彆了吧,彆弄得跟新娘子似的。”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啊!
化妆师们纷纷保证:“隔壁陆总也化的,都给你们打一层薄薄的粉,再画个眉毛就行。”安予灼这才同意,同时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要弄两个化妆间呀?”
一般来说,新娘子需要不停地更换礼服,所以酒店会专门安排连着更衣室的化妆间,这次策划陆总的指示是:一切以小安总的舒适度为主。
所以策划团队便把更好更大的这一间给了安予灼。
但化妆师们并不知道背后的故事,隻七嘴八舌地夸安予灼:“小安总您的皮肤真好,真白呀,粉底色号都得换成最白的。”
“唇色也自然红,那就涂一点点透明的润唇膏吧?”
“睫毛真长、真浓密,完全不用画眼线。”
“瞳仁真漂亮,这就是自带美瞳吧?”
“还自带美瞳线!”
安予灼听不太懂什么是美瞳线,隻是觉得被女孩子们围着,闻着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快要窒息了,终于熬到化妆结束,就听化妆师们说:“陆总来了!”
女孩子们自动让开,安予灼也望过去,他想看看陆余化了妆是什么样子,结果发现,陆总好像跟平时没太大区彆,一身黑西装愈发衬得人挺拔高挑,宽肩窄腰。